酒席点心。
宫惟在听到这四个字瞬间又是两眼黑,不待孟云飞快步上前,就立刻向徐霜策身边紧靠过去,欠下身郑重道:
“弟子以随侍师尊
紧接着他振袖。
阵清风向四面八方而去,只见四分五裂殿门飞回原位,濒临断裂大梁轰隆还原,满地砖石各自呼啸飞回龟裂墙壁与半塌石柱,所有尘埃扫而空。
整座蓬莱殿焕然新,翻倒香炉重新燃起袅袅青烟。
“文弱书生”柳虚之那张黑脸膛上满是笑意,欣然吟诵:“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宫惟心想,把描写乐圣“面如晓月、色如春花”洞庭曲话本给禁大概是柳虚之平生仅存最后丝自知之明。
身后传来纷沓脚步声,乐圣门下弟子忙不迭赶到,为首正是从半山腰上御剑而来孟云飞,失声道:“师尊!”
柳虚之在民间传说中是个少见文弱秀气美书生,概因他热爱风雅,厌憎动武,平生最爱便是对月吟诗葬花流泪,曾因后山梨花夜尽谢而哭到差点晕厥。后来他因为实在不忍见诸芳凋谢,于是终年燃烧灵力,迫使整座高山四季如春,取名宴春台——蓬莱春宴聚文星,大殿既取名曰“蓬莱”,“文星”自然是指琴棋书画诗酒花无不精、无不绝他自己。不过现在看来文星可能也包括被请上宴春台各位民间说书人和戏班子。
眼下这蓬莱仙地已然半塌,徐霜策另只脚也跨进大殿,平静声音中蕴含丝丝可怕灵力:“出来。”
话音刚落,内殿珠帘被只青纱袍袖手掀开。
名身长九尺、形如座钟、面黑无须大汉缓缓踱出内殿,青纱衣袍飘飘欲仙,笑容文雅如沐春风。如果不是脚上还没来得及穿鞋,丝毫看不出跟刚才光脚狼狈逃窜是同个人:
“这位就是徐宗主新收爱……小弟子吗?”柳虚之打个磕绊,但丝毫不影响他脸欣喜,随手从袖中褪下串白玉珠就要往宫惟腕上戴,还要弯腰摸他头顶:“徐兄有教无类,高徒亦钟灵毓秀,可赞可叹!看这可爱耳朵……”
耳朵?
宫惟还没反应过来,身侧徐霜策却蓦然伸手,拦下柳虚之那能盖住人整个头顶蒲扇大掌,然后把那串能顺着宫惟胳膊路戴到肩膀白玉珠退回去,冷冷道:“柳虚之。”
这是他自上山以来第二次连字代姓称呼乐圣,柳虚之整个人立刻清醒。
“严师高徒,甚好,甚好!”柳虚之马上收手站起身,慈爱神色半点不变:“云飞,你不是特意准备酒席点心招待朋友吗?快领向小公子玩儿去吧。”
“竟不知故人自远方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云飞,还不快命人为徐宗主看茶?”
“……”
大殿内外片尴尬安静,良久只见孟云飞手掩面,另手往身后摆摆,众弟子终于如蒙大赦地赶紧退下。
大殿内外只剩下他们四人,徐霜策并未看孟云飞眼,只对柳虚之平淡道:“应恺已经和你说。收拾东西走吧。”
柳虚之脸逼真糊涂:“徐兄这是何意,应盟主说什?”随即不待徐霜策回答,又讶然环顾四周,仿佛刚刚才发现寝殿塌半:“这是怎回事?寒舍年久失修,如何能待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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