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升仙台是宫院长最后机会,所有人都能想通这个道理。
唯独徐霜策不能。
“不明白为什宫徵羽想让死,所有人都说那是因为他恨,但不肯相信。他心里定有些不为人知原因,只是还没猜到。”
徐霜策略微俯身,看着宫惟睁大眼睛,轻声说:“直至今天终于给自己找到另种可能。”
“……”宫惟完全不知道刚才徐霜策身上发生什,但他敏锐地察觉到不安:“什可能?”
宫惟愣住,抬头正撞见对面那双锋利黑沉眼睛。
徐霜策又重复遍:“这个世界是真吗?”
宫惟刚被他抓上车时候,还挺安慰地想定是自己认错态度到位,徐白气已经消。但紧接着听到这个问题,刹那间又有种耳朵出问题荒唐感:“……师尊?”
难道徐白气其实并没有消?
宫惟是真不知道自己错哪儿,然而还没来得及绞尽脑汁组织词句再次道歉,只听徐霜策突然道:
尊主都必须立刻上岱山为质,直到盟主转危为安或是找到凶手为止,这是应恺早年定下铁律。但宴春台地处边陲,他们光是来就花好几天,带着两个昏迷不醒大活人回去岂不更耽误行程?
徐霜策没有回答,,向殿外沙哑道:
“血河车。”
夜空中陡然掀起阵狂风,刮得地面砖块碎石向两边分开。少顷,辆由帝江、毕方、灭蒙、蛊雕四头神禽驾驶巨车轰然落地,在殿外众弟子惊呼中冲破殿门,惊天动地停在两人面前!
“……”
车厢微暗,但徐宗主那双锋利眼睛却异常明亮。可能就是因为太亮,隐隐有种怪异偏执:“如果曾经在某世轮回中犯下过重罪,残忍滥杀,屠戮无数世人;然后在不知何处另座升仙台上大开杀戒,令仙盟几乎无存,甚至将他也并刺死
“十六年前升仙台事变发生后,有个疑问耿耿于怀很多年,始终无法让自己释然。”
他又提起十六年前。
宫惟心刹那间漏跳拍。
徐霜策直勾勾盯着他,说:“想知道宫徵羽为什要杀。”
其实宫院长想杀徐宗主这件事,对仙盟各家来说都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毕竟他俩之间各种矛盾已经太剧烈、太不可调和。况且如果十六年前升仙台上真能把飞升之路打通,那以当时徐霜策修为,真是随时有可能降下天劫立地飞升,那以后宫院长就算再恨他,也没机会下手——总不能找到上天界去寻仇。
宫惟疑惑迎刃而解,心里只剩下个想法——这路上徐霜策又是投宿客栈又是徒步踏青到底为什,怕累着他鸟?
徐霜策手又向外挥,柳虚之与孟云飞便接连飞进大敞车门中。随即他就这抓着宫惟胳膊跨进车内,两人刚坐定,四头巨禽便齐齐展翅鸣叫,破窗而出冲上高空。
宫惟被冲势推得向前倾,险些撞进徐霜策怀里,被他抓着手腕把拉住。
血河车内部堪称巨大,乐圣师徒二人被直接留在外间,仙鹤金楠木纸门关,宽敞内室中只剩下他们俩。宫惟赶紧扶着桌案坐直,想收回自己手,但用下力却又没能挣脱,只听徐霜策突然毫无预兆地问:
“这个世界是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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