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惟认知里,笑代表愉快和喜悦,但不知为何他看到徐霜策眼底那丝笑意时,却感到种扑面而来悲凉。他本来高高兴兴奔向蓬莱殿时满心都想要亲口叫声徐白,然而此刻空气中无端沉重又把那冲动硬生生压回去。
“……不会有那天。”他近乎无声地道。
那尾音实在太轻,徐霜策问:“什?”
这世上只有个徐白,不会让你有被剑穿心那天。
宫惟摇头没有回答,只小心摸摸手腕上被铭刻“徐”字地方,抬眼喊道:“师尊。”
“……”
宫惟用力捂着手腕,只用眼角愕然打量徐霜策,不知道为什自己突然被拽进这个离奇噩梦里。屋里空气好像凝固,不知过多久,徐霜策身周那隐约涌动,bao戾终于慢慢褪下去,他闭上眼睛呼口气,再睁开时除不明显血丝,已经看不出太多异常。
他摊开手掌低声道:“给。”
宫惟骨裂般剧痛,迟疑下,才慢慢把受伤手腕再次放到他掌心。
但徐霜策没有灌注灵力抚平那青紫痕迹,也没有消除任何丝疼痛。他只是握着,大拇指腹轻轻摩挲着那段手腕,眼睫垂落着,神情专注到令人不由心惊地步,良久后指尖突然在宫惟左手腕内侧按。
……”
这荒谬绝伦言辞却被他说得如此清晰、冷静,强烈反差让人不由悚然,他自己却直勾勾盯着宫惟,仿佛丝毫不察。
“那十六年来所有耿耿于怀终于都得到答案,至少是罪有应得,未来死在他手上时候也能让自己释怀。”
“——你觉得呢,向小园?”
车厢安静得吓人,种荒唐到极点惊惧从宫惟心头陡然升起,想用力挣脱手腕,徐霜策五指却像镣铐般又冷又沉:“并没有这回事,师尊你只是思虑过重,你……”
徐霜策温热手从他脸颊滑而下,疲惫地回应句:“爱徒。”
个泛着淡金色光芒“徐”字霎时闪现,随即隐没在肌肤之下。
又是以身相代术!
“……师尊?!”
“有这道符,哪怕被剑贯胸,刺穿也是心脏。”
刚才混乱余韵终于完全从徐霜策身上退下去。他在灯下沉默片刻,才极轻微地笑笑:“也许到那天,所有‘思虑’都总算能结束吧。”
徐霜策深邃轮廓几乎被阴影吞没,唯独眼角亮得瘆人:“思虑过重?”
“不知道你在说什,你先放开……”
“只是思虑过重吗?”
“真不知道,放开!”宫惟用力想从越来越紧桎梏中挣脱出去,他手已经被掐得青筋,bao起,腕骨痛到发抖:“你弄疼!”
徐霜策蓦然松劲,宫惟把抽回手,腕骨上赫然已留下四根青红交错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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