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虚之实在忍不住:“那等为何还要与你交易?!”
度开洵眼底似有种耐人寻味神情,道:“你真点也不好奇吗,徐宗主?”
“……”
“翻越那座冰川流放之路只有条,是如何预先
“早该知道你不是那好糊弄,徐宗主。”他就这笑着说,“想知道吗?那就来做个交易吧。”
巨大寒意顿时从脊椎攀上头顶,柳虚之下意识退后半步,颤声道:“你竟然……你还真是……度开洵!”
真正钜宗竟早已丧命,顶替者不仅瞒天过海还持续作恶,十七年来竟无人发觉丝毫异常,这是怎样荒唐而又令人发指重罪?
此等丧心病狂之徒,整个仙盟史上都前所未闻!
徐霜策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仍然手从身前环着宫惟肩,把他严密地按在怀里:“什交易?”
柳虚之呆住,隐隐有所察觉宫惟也不由屏住呼吸,周遭下陷入安静。
良久才见长孙澄风愕然道:“你说什,徐宗主?”
“魂身替死。”徐霜策俯视着他,再次缓缓重复这四个字。
“十七年前极北冰川,你提前在守着那条路上放出兵人替身,同时将自己天地人三魂附于其上,因此足够以假乱真。当替身项上人头掉落深涧之后,以为你已经死透,但实际上你只是三魂受到重创,随后脱离替身回归本尊,如此便完成次金蝉脱壳。”
“等离开极北冰原后,你不知用什办法也跟着逃离那片死亡之境。其后长孙澄风看到你流放前写下手稿,也许是想掩盖世家嫡亲钻研鬼修邪法丑闻,也许是怕灭世兵人与钜宗系扯上关系,总之他决定独自人秘密前来,结果在这里遇到等待已久你。”
刚才“长孙澄风”脸上逼真诚恳和愧疚都变戏法般消失,度开洵掌中紧握不器剑,笑着站起来。他明明正处于绝对下风,但不知为何竟完全不显颓势,反而有种气势凌人镇静:
“这深渊下机关巨人已然半毁,但它颅脑中枢里埋藏着件东西,要你把它取出来给。然后你想办法封住乐圣大人和这小弟子口,让他们不要回仙盟就到处乱说。最后你送离开天门关,因为黑虹贯日天象就要来,外面很快会被致命寒潮淹没。”
“等离开天门关之后,会自行离去,仙盟那边由你来解决。”度开洵放缓语速,字字清晰地道:“从此你们永远也不会在这个世界上找到。”
这三个要求堪称匪夷所思,更别提是从仙盟史上第罪大恶极之徒嘴里说出来。果然徐霜策反问:“你打算用什来交换呢?”
度开洵语气竟然还很温和有礼:“如徐宗主所见,如今已身无长物。”
徐霜策眯起眼睛打量钜宗,声音轻而若有所思:“当时你只是个十九岁少年,境界浅薄,身受重伤,逃出极北已属万幸。你是怎杀死当世钜宗?”
“……”
“你是如何将其取而代之,十七年来天衣无缝,度开洵?”
周围静得可怕,“长孙澄风”动不动回视徐霜策,连瞳孔都好似被阴影冻住。
良久,丝笑容慢慢从那张斯文俊朗面皮下浮现出来,仿佛坚固外壳终于裂开条缝,露出内里桀骜阴邪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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