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这
对
……”
他苦苦乞求却无济于事，最终只能耗尽所有力量，暂停
时间。
——但死亡并未结束，死亡只是被中止进程。
徐霜策
寸寸地，几乎是强迫自己收回手指，然而这时宫惟微微睁开眼睛，他像是没有明白自己身在何处，懵懵懂懂看着烛火边面色不明
徐霜策，半晌恍惚道：“徐白？”
那声与其说是
他走到屋里那张软榻前，半跪下身，暖黄灯影勾勒出面前昏睡侧影。
“……”
宫惟又喃喃几句什，似乎感觉到熟悉气息，昏沉中翻个身，细白手指紧紧抓住徐霜策垂落衣带。
这具身体无法支撑元神中那枚强大金丹，他需要灵力。
即便在昏迷中他都会下意识向灵力最强人靠近。
而这张诡谲巨网最深处，渐渐浮现出幅鲜明画面。
是应恺那抹淋漓血。
——“东天上神秉性慈悲，怜悯世人饱受战乱之苦，遂降下天劫打得鬼王万劫不复……”
“东天上神为保护人间，曾与北垣上神血战不分胜负……”
“东天上神降下法宝为钜宗护法，将北垣恶念封印在万丈地心，从此平息灭世之祸……”
您……”
徐霜策眼皮微抬：“血河车。”
尾音尚未落地，刚才在附近徘徊暂避四头神禽再次出现，从苍穹下呼啸而来，转瞬便至近前。徐霜策拂袖招，昏迷不醒柳虚之便从车门中悬浮而出，被弟子慌忙接住检查番，见并无性命之危才松口气，把乐圣也送上金紫小舟。
徐霜策步登上车门，头也不回道：“你们小心护送盟主与乐圣，不得有误。”
两名医宗弟子连忙躬身行礼，恭送血河车再次起飞，呼啸直上高空。
宫惟眉角很长，由浓转淡，如抹纤秀墨迹消融在冰雪里。他睡着时候眉宇很平展，像是天生没有心事，从来不知道忧虑滋味。因为失血缘故嘴唇苍白，微微张着，毫无防备，是睡得很熟模样。
徐霜策呼吸深长起来。
他无声地伸出手，将指尖悬在那嘴唇上，似乎想要触碰，却又像是被无形力量阻挡住。
“……徐霜策，喜欢你……”
法华仙尊全身浴血，但剑尖已刺进心脏。
丝冰冷陡然刺进心底，徐霜策不可遏制地升起个念头——东天上神仅仅将北垣恶念打入地心后就结束吗？
如果镜灵随着北垣轮回入世，时时刻刻防备着杀障再现，那传说中东天上神是否也没有回归上天界，而是如影随形地跟着北垣，来到人世间？
会不会就是应恺？
徐霜策紧紧地闭上眼睛，眉宇沉郁肃杀，朦胧灯影中只能看见段清晰收紧下颔线。
正当这时房间中传来声细微呢喃，仿佛无形力量把他从冰冷黑水中提出来，徐霜策睁开眼睛，僵直身形终于动动。
·
哗——
血河车内宽阔犹如卧房，鎏金仙鹤纸门被轻轻合拢。
徐霜策侧影立在门边，灯影只渲染出半侧俊美面容，青铜盒从袍袖中滑落，被他紧紧握在掌中。
东天与北垣神位之赌，镜灵与鬼修生死博弈，现世与幻境真假交织……数不清细线从虚空中来，在他大脑中交织成错综复杂巨网，又向虚空远处消失淋漓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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