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是梦!
刚刚才被砸碎水银镜恢复如新,正正出现在半空中,镜中他自己连站都站不住,跪伏在地满身鲜血,绯红双眼滚出行泪水:“此境终有尽时,唯剩杀徐途……”
“说根本不想杀徐霜
杀徐。
宫惟竭力抵御不断侵入脑海意识,闭上眼睛复又睁开,双眼神光璀璨,厉声道:“何人装神弄鬼!”
他咬破舌尖,口心血喷上镜面,幻象霎时碎成千万片——
下刻,宫惟蓦然睁眼坐起身,发现自己竟然还躺在床上,大殿四处空寂无人,桌上放着那盘点心满满堆尖,个都没被动过。
刚才那是梦?
周围切光、声、色彩都迅速褪去化作黑白,空气被抽得干干净净,窒息死寂笼罩耳际;有只无形利爪攫住心脏,越跳越快、越跳越响,仿佛张口就要连血带肉地蹦出来——
宫惟咬紧牙关,瞬镇定下来,毫不留情挥掌斩向镜面。
但就在此时,他看见镜中自己张张口,沙哑道:“……杀徐霜策……”
仿佛被重锤砸中心神,宫惟手停在半空。
镜中自己全身浴血,腹腔穿透,左心处被不知从何而来剑身贯穿。他甚至已经无法站立,但左右双瞳色血红,目光直勾勾地穿过时空,也穿过镜面之外宫惟,仿佛正看向更遥远处险恶未知未来,充满绝望:
少。他睁开眼睛呼口气,镇定地想:“炉鼎就炉鼎吧,反正不都是占便宜?只要以后想双修他不拒绝就行。对,以后双修万万不能弄得那狠,搞晚上真有必要吗?待会徐霜策回来得找他好好协商这件事儿。”
这打定主意后宫惟心态就平衡很多,他拢起衣襟,打算去殿外逛逛,突然视线余光瞟见对面那水银镜,脚步顿。
——镜子仿佛水面,荡起圈圈涟漪,镜中身影随之变得模糊不清。
宫惟狐疑地转过身来,眼角眯起锋利弧度。
这时只见镜中涟漪渐渐退去,浮现出另张苍白熟悉面孔,直直对着镜外世界。
这时层层床帏外传来熟悉声音,似乎比刚才更加沙哑虚弱:“吾将诸神皆空,诸念皆忘……”
难以言喻焦躁和恐惧从宫惟心头油然而起,他突然隐隐觉得自己似乎真忘记某个重要使命,但又不愿意承认,唰然翻身下榻冲出外间,掌将镜中自己身影挥成无数片。
砰!
水银镜应声粉碎,宫惟从牙关中厉声道:“不想杀徐霜策!”
话音刚落,宫惟惊醒睁眼。
“……什都可以忘,但要记得杀死徐霜策,只有杀他才能结束这切……”
“为什?”宫惟紧盯着镜中狼狈不堪自己:“可喜欢他,为什要杀他?”
他看见自己喘息着摇头,眼神悲凉,汩汩鲜血开口便从牙关里涌出来。
“……吾将诸神皆空,诸念皆忘,仅剩杀徐为唯本能……”
“此境终有尽时,唯有杀徐途。”
宫惟瞳孔无声张大。
那张面孔是前世升仙台上,满身鲜血、神情痛苦、满眼绝望他自己!
镜术?!
什样魍魉诡计敢施展在沧阳山上!
宫惟当机立断重掐无名指节,但这时已经迟,皮肉中渗出不是血丝,而是连串飞扬发光绯色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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