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同生共死。”宣静河声音冷透骨髓,“中血曼罗那瞬间立刻用全部力量下这道符,可以把他神体禁锢在身周百步以内。当死亡那刻,这具神明之躯亦会随之灰飞烟灭,
说到这里时宣静河牙关略微紧:“数千年来鬼太子直安守本分,诚心忏悔,看不出丝毫异样。如此直到百年前,终于相信他已有少许悔改,于是允许他暂时脱困,回到鬼垣十二府……”
宫惟缓缓地说:“你实在不该这做,曲獬是根本没有忏悔这两个字。”
宣静河点头道:“如今想来,悔之已晚。就是在那刻被他种下致命血曼罗。”
以宣静河强硬程度而言,当年发动灭世之战罪魁祸首想要取信于他,简直是字面意义上绝不可能。
但鬼太子偏偏就能把自己伪装得温良恭俭、无懈可击,整整九千年来没有丝错漏、没有丝异常、甚至没有丝毫稍微不完美地方;最终朝脱困,瞬间全部翻盘,以雷霆之势掌握全局,心性之可怕手段之残忍,由此可见斑。
宫惟立刻上前,只见徐霜策魂魄已经略微进入身体少许,手臂肌肉紧绷片刻后才不动。
“不愧是东天上神,魂魄力量非常强,仅融入半魄就有反应……”宣静河不由感叹:“以往在天界有幸见过东天上神数面,当时便觉得这位前辈乃是三界中最强神明,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只要上神复归原位,北垣之乱定然可除。”
三魂、七魄、七脉轮完全融进尸身是需要时间,宫惟看着半空中淡金流转魂魄虚影,眼底似有些忧伤。
少顷他才轻轻地出口气,别过视线望向宣静河:“你刚才说命不久矣是什意思?这血是谁?”
“……”宣静河默然片刻,才道:“鬼太子。”
他是人性最恶那面集合,也是玩弄人心大师。
“被困在这里,无法发声也无法离开,身血曼罗会不断吸收血,直至吸干便会血竭而亡。”宣静河唇角略勾起丝嘲意,道:“但鬼太子其实也很害怕当真死,所以放这池血,日复日地吊着命。”
尉迟锐仍然盯着那血池,忍不住问:“为何?”
“因为并不是直接就束手就擒。”
宣静河抬手向远处墨玉高座上鬼太子指,只见曲獬那尊神躯眉心处,蓦然亮起枝小小淡金色月桂叶,旋即闪即消。
尉迟锐原本已经走到祭坛边,正忍不住要伸出根小拇指往血池里蘸,闻言迅速把手收回来背到身后:“难道这是何种禁锢阵法?!”
任何人看到血池,都会觉得是某种残酷禁阵,出乎意料是宣静河却摇摇头:“血池本身只是为吊命,真正禁锢阵法在这里。”
他略掀起袍袖,只见修长手臂上,血红色刺青勾画成朵朵妖冶艳丽花,蜿蜒盛开,笔触精细,可想而知全身被衣袍覆盖肌肤上都画满这种东西。
宫惟“啊”声,“血曼罗……”
“鬼太子巧舌如簧,且洞悉人心,在他面前不能有丝毫软弱之处,否则便会被轻易拿捏宰割。因此自第天下鬼垣起便十分提防,将他困在黄泉最深处混沌空间中,每日隔空宣讲道法个时辰,其余时间不予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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