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惟立刻回头望去,宣静河道:“他残缺神魂要回来!”
尉迟锐第反应就是拔剑要砍,宣静河却制止他:“没用。那玉座是他结界,任何外来力量都无法侵入,连天降雷劫都劈不进去。”
大敌当前却砍不着,尉迟锐极其不甘:“……真不能试试?”
宣静河道:“在鬼垣中你们神力都被压制到极限,旦陷入鏖战便再难脱身,实为不智之举。当务之急还是北垣上神与灭世兵人。”
他抬起手,示意尉迟
宫惟紧紧闭上眼睛,颤抖道:“不能那做……”
宣静河却反问:“您为何不能那做?”
“……”
“若这次放走鬼太子,未来只会遗祸无穷。北垣上神初心其实是仁慈,只是内心尚存丝破绽便被无限挑唆放大,最终演变成今日无法回头局面,以后还有多少仙神飞升后会受到鬼太子挑唆?这世上真正如铜墙铁壁般无懈可击道心是根本不存在啊。”
宫惟双肩微微战栗,终于艰涩道:“……不,宣静河。不能那做,是因为徐白身上,有私心……”
彻底消亡。”
尽管早在目睹灭世之战时便已经知道宣静河是个硬茬,但如今亲眼见,更让人唏嘘叹服,尉迟锐不由失语。
“鬼太子可以自塑肉身在人界活动,但若是神躯灰飞烟灭,他神魂力量也将会大打折扣。”宣静河苦笑下:“再者,虽然这百年以来无法向天界求救,但如果死,上天界还是会感应到,到时他所作所为就瞒不住。”
宫惟站在巨大祭坛前,眼底非常难过,道:“们会想办法不让你死。”
宣静河却缓慢地摇摇头:“其实已经……不是很想活。”
宣静河有些愕然,怔愣住,轻声道:“竟是如此吗?”
他看向不远处静静悬浮徐霜策侧颜,又看向宫惟,良久眼底现出微许笑意:“有私心便会有痛苦,但也会因此生出许多喜悦、期待和勇气。如此而言,有私心也不是件坏事呢。”
宫惟仰起头,似有酸热液体倒流回咽喉。
宣静河凝视着他,清澈眼底闪动着丝水光:“请不要为难过。若来生有幸结下仙缘,自当苦修大道,与您再次相见。”
阴风不知从何处掠过大殿,高处墨玉座上,鬼太子神躯突然发出赤芒。
他连全身骨骼寸寸尽断、亲手把自己制成兵人时,都没有流露出这气消神索模样,此刻却疲惫得难以掩饰:“这身血曼罗会侵蚀皮肤,直至完全腐坏,因此每过段时间便要换身皮……百年来已经换过九次,已经学会不再去猜想鬼太子是从何处寻来新皮。”
连宫惟神情都愕然变,尉迟锐惊道:“换皮!”
“越换到后来,皮肤被侵蚀速度也就越快。上身维持四载,这身只两年不到就已经快腐坏殆尽。”宣静河深吸口气,尾音有些不易察觉颤栗:“日复日煎熬纯属徒增痛苦,只想解脱。如果把神格赠予东天上神,至少能在临死前看到鬼太子伏诛,即便堕入轮回,也可以笑着上路。”
宫惟嘶哑道:“宣静河……”
这时半空中那道鎏金虚影已几乎完全进入身躯,徐霜策胸前那道巨大裂痕愈合完全,只留下浅淡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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