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鬼太子眉眼弯笑起来,向前探身贴在宣静河耳际,单听声音他仿佛是个甜蜜热烈少年爱侣,但每个字都毒得让人心胆俱寒:“——就算宫惟来也无法从这血池中把你带走。还记得之前被困在黄泉深处时,经常对你说那句话吗?”
“……”
“这九千年来,每天支撑活下去动力都是你。”
少年修
宫惟拉住徐霜策只冰凉垂落手,嘶哑道:“珍重!”
强风猛然掠起,他们同时脚下空,蓦然落进巨大空间裂隙!
三人消失后,裂缝立刻合拢,深殿恢复安静,看不出丝毫异样。
宣静河久久凝视着他们离开方向,眼底闪动着希冀和怀念,半晌终于闭上眼睛长长地出口气。
墨玉座上结界动,鬼太子睁开眼睛,严重受损神魂终于回来。
锐稍安勿躁,随即摊开掌心。
他手掌中渐渐凝聚出道淡金灵光,凝成明亮旋转光球,越来越璀璨、越来越夺目,面容也随之越来越苍白痛苦。渐渐地光球升高,脱离掌心,宣静河另手死死抓着袖摆才能强自忍耐,因为牙关紧咬而面容痉挛,冷汗顺着脸颊涔涔而下。
那清明灿烂神格越过祭坛,将深殿映得亮如白昼,直到徐霜策身前,猛然化作耀眼光幕!
就在那光幕中,徐霜策渐渐恢复九千年前传说中东天上神真容,象牙白镶玄边衣袍飘扬而起,延伸出繁复神圣咒纹;不奈何在白金剑鞘中剧颤,宫惟松手便流星般飞出去,悬浮在徐霜策手边,发出龙啸般清越长鸣!
神格融入徐霜策躯体后,宣静河虚脱般长出口气,反而放松下来。
“咳咳咳——”
银色血沫不断从鬼太子嘴里呛咳而出,足足半晌才勉强平息下来。回到自己神力最浓郁、控制力最强寝殿让他恢复少许,高居上座喘息片刻,起身破界而出,层层走下九段墨玉阶,穿过大殿登上祭坛,踏着血池水面来到动不动宣静河身前,单膝跪下轻声道:“师尊,回来。”
宣静河微闭双眼,像尊深邃但冷漠雕像。
鬼太子伸手捞起他几许长发,在指尖摩挲片刻,才抬眼道:“怎感觉这殿中有外人来过气息?”
宣静河不答。
这百年间他直被困在血池中,本身神性却是与周遭相斥,因此无时不刻忍受着巨大痛苦。如今神性消失,他终于可以得到短暂安宁,甚至有些如释重负:“神格完全恢复可能需要数天,届时就可以恭迎东天上神复归原位。若能亲眼得见前辈风采,当是如何幸事!”
宫惟眼底满是血丝,低声道:“你定会再相见……”
宣静河微笑回答:“自然生死而入轮回,何憾之有?”
远处墨玉座上鬼太子周身赤光愈盛,宣静河拂袖,脚底无声裂开巨大裂隙,强风呼啸而上!
“鬼太子要回来,原路返回难免撞上,最好还是从三途河畔绕道而行。所幸您才将他神魂打散,如今正是他最弱时候,离不开这座寝殿。”宣静河最后次向宫惟深深行礼,再起身时他面色已经苍白很多,那是因为失去神格后全身被血曼罗急速侵袭关系,但神情却是惬意而平静:“此去祸首定然伏诛,万望您与前辈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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