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衾猛闭上眼。
“后来他请你父母出来交涉,
“你真打算离婚?”
“……”
“看靳炎那样子,不可能会同意啊。”
方源紧紧盯着蒋衾脸,想从他眼底找出点软弱痕迹;许久却只见他目光带着深深悲哀,没有怯懦,也没有后悔。
“方源,”他轻声道,“其实直想问你件事……”
方源盛碗绿豆汤,搬张椅子坐到阳台上,在夜风里惬意吸口气:“他娘,这才是生活啊。”
“白天又巡街去?”
“甭提,差点没把油晒出来,明天老子就请假在家看球赛。哦对,发现有家烧烤特别好,咱们明天晚上杀过去尝尝?”
蒋衾微笑下,说:“无所谓。”
他眼神始终是恹恹,仿佛对什都不在意,对生活也完全没什热情。
蒋衾彻底搬到方源家。
实际上他只带很少部分行李,这些年靳炎给他添置太多东西,并不是每样都用得着。何况有些他看就知道是走私来,看堵心不说,保不准以后还要引来什麻烦。
方源对他到来表示明确欢迎。不过蒋衾不是女人,不会哭哭啼啼对人倾诉苦水,只闷在房间里整天抽烟。方源有时看他静静坐在那里想东西,拿笔在纸上计算什,往往算完就直接把纸团起来扔。
方源上班很闲,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经常陪他喝酒聊天到深夜。
夏天晚上总是凉爽怡人,有天方源回家时看见蒋衾光着上身,穿条牛仔裤,光着脚坐在阳台藤椅上。以三十岁男人眼光看来他身材保持得相当好,宽肩瘦腰,皮肤白皙,不像方源自己样肌肉分明,但是骨肉均亭且腰背板直,双腿特别结实修长。方源视线多停驻几秒,心想现在肌肉男不吃香,这样才是小姑娘们追捧那种类型吧。
“嗯?你说。”
蒋衾好像难以启齿,半晌才道:“有个对靳家比较解朋友,说靳炎当年曾经跟们家打过交道。后来想起三叔突然中风事情……”
方源挑起眉毛。
“当年听父母话里话外意思,好像如果没有靳炎,三叔就不会变成那样。你知道三叔那时做生意路子比较广,曾经想把靳炎弄进去关起来……你有没有听你妈说过……”
“靳炎带人去找三叔,威胁他在你事情上闭嘴。结果两方人言不合,打起来。”方源简短道:“靳家人个个手狠,三叔就吃亏。”
方源皱眉看着他,半晌问:“你想靳炎吗?”
“……不知道。”
“靳炎那天打电话问你怎样,说都还好。你是怎打算?要是他认错你还回去吗?”
方源直以为蒋衾这次发怒原因是靳炎买通s市媒体事情被曝光,却不知道跟蒋衾发现真相相比,这严重欺骗都显得不重要。
蒋衾不可能告诉他靳炎这多年来直在走私和洗钱,顿顿说:“他还有些别事瞒着……这次可能,就真挽回不。”
蒋衾浑然不觉,拿着啤酒转过头:“回来?锅里有绿豆汤。”
“整天喝汤,你也吃点正经东西啊。”
“天热太腻歪。”
“上次那个烤羊排就挺好,再弄次?”
蒋衾无所谓,说:“你想吃明天烤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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