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心跳如鼓,直到听见脚步往浴室方向去,才点点慢慢缓和下来。又过几秒听浴室门咔哒关上,他才深深松出口气。
风吹得人有点烦躁,他看见蒋衾之前放下啤酒罐,竟然鬼使神差拿起来喝口。等反应过来时那口啤酒已经下肚,方源发呆半晌,随手把啤酒罐往楼下丢。
蒋衾搬出去后整整半个月没有消息,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靳炎知道这件事没完,现在只是,bao风雨前危险平静罢。
事实证明他对蒋衾解还是非常深刻。
那天早上起床时他感觉就不对,路上开车心烦意乱,差点撞上电线杆。到公司时这种感觉越发强烈,直到进办公室,他看
如果他不问靳炎就什也不会说,如果他问,靳炎就安慰他别多想,然后刻意糊弄两句把他应付过去。那种微妙而暧昧态度经常给蒋衾种暗示,就是东西是在损坏状态下被退回来,它们之所以被靳炎藏起来,是因为不好就这明晃晃拿出去让蒋衾看伤心。
其实这在很大程度上增加蒋衾心理压力,他始终觉得父母还深恨着自己,永远也不会原谅他。在这种极度痛苦和愧疚折磨下,他最多再寄两次,所有勇气就消磨殆尽。
“阿衾你可真是当局者迷,姨父姨母那种老派知识分子架子端得多高啊?这种把人参剪碎再退回来……”方源失笑道:“你仔细想想,像是他们会做出来事吗?”
蒋衾张张口,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那瞬间他甚至都没有任何感觉,被欺骗得太多太深,以至于所有愤怒都在麻木和绝望中,被无声无息抹平。
酒桌上当着他们面处理靳家几个不守规矩人,感觉就是在杀鸡给猴看。据说靳炎这人当年很有些邪性,把姨父姨母气得够呛,后来直当做奇耻大辱。”方源问:“靳炎没跟你说过?”
蒋衾无力摇摇头。
“猜你也不知道,你那时真是铁心要跟他。”
叮声轻响,蒋衾把啤酒放到阳台栏杆上,低声道:“怪不得后来给爸爸妈妈寄东西,他们都给剪坏再退回来……”
方源不可思议道:“剪坏?”
蒋衾只手捂着眼睛,躺在藤椅上深深仰起头。那个动作充满无力感,但是从脖颈到胸膛线条又非常好看,方源时竟然没挪开目光。
“……多谢你告诉这些。”蒋衾疲惫撑着扶手,站起身说:“先去睡。”
那瞬间他撞上方源目光,方源猝不及防,当即转过脸。
“——嗯,你去吧。”
蒋衾没有注意,拉开玻璃门走进客厅。
“嗯,几件羊毛衫,后来还有托人从西藏收回来药材。里边有些人参之类,都是被剪成段段寄回来。”
方源骇然而笑:“阿衾,你别怪多嘴,姨父姨母虽然有些左性,可也不像是能把你送药材毁坏再退回来人啊?何况妈有次跟他们聊天时候,听他们说都没把你寄去包裹打开过……”
蒋衾突然意识到什,顿时全身发凉。
是,很多次包裹被退回来时候他都不在家,是靳炎签收。
靳炎也没特意告诉他包裹被退回来——而他却总能不经意间,在家里某处发现那些已经被毁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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