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炎回头看着扎西,淡淡道:“小子,你太小看。人十个小时以前就已经出发去南京吉篾设下秘密盘口,现
靳炎看他非常不顺眼,讽刺道:“又被吉篾推出来当替罪羊?这次你向他提条件是不是太高,被揍顿?”
扎西漠然道:“逃出来。”
“来投奔?”
扎西不说话。
靳炎霍然起身:“来人!把这小子拖出去打死!”
伙计有点发憷,便找人看牢他,自己上楼找黎檬。
黎檬正和靳炎坐在重症监护室外走廊上,伙计把扎西事情五十说,靳炎立刻非常烦躁:“这小子来干什?绑起来跟盘口里那几个关道去!”
“他说要见您,问他有什事,又咬紧不肯说……”
“不肯说往死里打!老子他娘最烦这种人!”
伙计嗫嚅着答应,黎檬立刻回头看靳炎。
扎西好像受伤,走起路来瘸拐。黎檬想扶他,刚有动作身后那手下就急忙道:“哎……”
扎西沉默抽出手。那动作虽然细微,拒绝意思却非常明显。
于是手下打着伞,黎檬抱着小绵羊,扎西人走在前边雨里。
医院走廊上还等着几个伙计,以前见过扎西,知道他跟柬埔寨人是伙,当即就要拦。然而话还没出口,黎檬把脸板:“别过来!”
“小少爷,这人跟柬埔寨那帮孙子……”
伙计们轰隆隆跑进来,伸手就要去抓人,扎西却连脸色都没变下,盯着靳炎说:“可以跟你交换。”
“交换什,卖心还是卖肾?告诉你,老子这次做个好事帮蒋衾积德,宰你以后把你器官捐献出来,尸体送给医科大学做解剖,下辈子投个好胎别跟吉篾——”
“知道吉篾在哪里。”扎西说,“你不想杀他报仇吗。”
满房间静寂。
伙计们站在那里都不敢动,靳炎看心腹眼,几个人会意欠身退下。
“……”靳炎沉默几秒,起身道:“算。人在哪?带到昨天那个临时病房去——黎小檬!你不准跟!”
黎檬悻悻坐回到椅子上。
黎檬昨天昏过去时被送到个临时病房,装潢相当高档,附带小会客室和茶水间。靳炎让伙计在外边守好门,自己在会客室沙发上坐,冷冷问:“你想跟说什?”
扎西看上去被狠狠打过顿。他脸上有淤青,腿站不直,衣服破破烂烂,身上带着雨水咸湿。这副样子放到任何人身上都是非常狼狈,他却尽量挺直脊梁,□在外精瘦少年躯干上,显出黝黑而结实肌肉。
他站在那里姿态仿佛二十年前靳炎,却又透出当年靳炎所没有沧桑和孤骜。
“天大事,都等人吃饭再说。”黎檬回头对伙计使个眼色:“给他买点吃,带去医生那检查下,顺便给弄点羊奶。”
早有机灵伙计接过小太子怀里箱子,把小绵羊带下去喂奶清洗。
黎檬沉默会儿,突然自言自语道:“蒋衾都救过他,怎也不能让他死啊。”
扎西把几个馒头狼吞虎咽吃下去,看来是饿得很,又咕噜咕噜灌下去两杯水。吃完抹嘴,伙计要带他去看医生,他摇头冷冷道:“带去见靳总。”
这小子身上仿佛有股孤狼般气质,坚定桀骜,沉默寡言,独来独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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