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人这时候也不会这说话,明德知道他个性就是如此,于是点点头,道:“容大人走好。”
容十八往后走几步,再回头看时,明德已
“那你想干什?”
容十八想想:“大概是当缇骑吧,指挥使之类,……当然也有可能外放,是比较想外放啦,当个镇南将军之类,虽然是云南边疆,但是天高皇帝远,作威作福得多自在。”
明德点点头:“哦。”
“你呢?打算干什?”
明德笑笑:“想去守皇陵。”
容十八全身毛都炸起来:“别别别!明德!明德小祖宗!你还是去吧!你上司不敢教唆抗旨!老子就个脑袋啊!”
明德于是被生拉硬扯着拖起来,几下子裹上棉袍,出门被冷风激,整个人都打个寒战,立刻就清醒。容十八跳着脚搓手说:“好冷!好冷!明德,你房里怎连个暖炉都不生?”
明德道:“节省罢。”
“……”容十八说:“不记得拖欠过你薪俸。”
“不大花钱。”明德说,“再说大太太有话,抚养子女要长带三分饥和寒,所以经常又有点饥又有点寒。”
着她看会儿,低声道:“你就到冷宫替赎罪去吧。”
贵妃猛地扑过来想哭诉什,但是乾万帝猛地推开她,大步走出去。身后随从急匆匆赶来,心腹太监张阔紧紧跟在后边,低声问:“皇上,召明德公子觐见?”
乾万帝猛然顿住脚步。身后人全都等在那里,声不敢吭,大气也不敢喘出来。
其实已经是深夜,月光洒在庭院中,仿佛积下潭幽清水。风声细微掠过树梢,树叶在无边夜色里沙沙作响,仿佛情人间呢喃私语。
乾万帝深深吸口气:“……叫他来。朕想……想看看他。”
容十八几乎没跤跌到树底下去。守皇陵?呆在皇陵里,青灯古佛,食素念斋,辈子不见天日?
“你你你,你没问题吧?你发烧说胡话呢还是失眠欠觉幻听啦?”
明德盯着容十八背影看会儿,半晌才慢慢苦笑起来,叹口气说:“……开玩笑呢。”
他们脚程极快,会儿工夫已经从外郭城进入宫城里边。正泰宫巍峨大门已经隐约可见,在夜色中,狰狞兽角反射出惨白月光。
容十八站在宫墙下,说:“就把你送到这里,你自己跟陛下应付去吧。”
容十八回过头去看他,少年清瘦侧脸在月光阴影下,沉默得仿佛岩石。
容十八回过头去赶路,突而听明德问:“容大人。”
“什?”
“你快要转明?”
“是啊。”
上官明德是在床上接到密旨,皇帝说,想看看他。
传旨容十八很不赞成坐在床边上,说:“明德,觉得吧,后宫里多个嫔妃并不比暗卫里多个队长来得有价值。都把话说到这地步,你怎就是不明白意思呢?”
上官明德半梦半醒间翻个身,说:“那好吧,属下不去。”
容十八于是满意起身,从窗口出上官家偏院门。结果走两步,又折回来,从门口探出头,弱弱说:“……对明德,你这样,好像叫抗旨呀。”
明德拉拉被子,懒洋洋说:“是容大人你教属下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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