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无比温婉,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婉若好女。
丁昭仪脑子里嗡响。任何人都不敢这对皇帝说话,除非是想上午门去,想被株连九族。
乾万帝脸色果然扭曲,那刻所有人都产生种错觉,好像他下刻就要把扳在明德下巴上手指移到他脖子上去,狠狠掐住他样。
“上官明德,”乾万帝李骥从牙齿缝里逼出来几个字,“——你以为明天就春闱开考
要是明德这时候敢说声“送就是你这个客”,那乾万帝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什过分事来。
明德笑起来,这笑,他眉目间就有种明亮甚至清澈神采来:“——也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嘛,皇上当然是主人。也罢,既然送不皇上,那这送客茶臣就自己喝罢。”
他拿起杯子仰头刚喝口,乾万帝把夺走茶杯,就着他刚才沾唇地方,口闷掉剩下茶。
砰声乾万帝把价值连城青玉古盏甩手摔碎在地,上前去把抓住明德胳膊,把他硬生生拖到皇后面前去,指着她鼻子问:“你堂堂个皇后,鸡毛蒜皮事都要靠着他来给你出气吗?既然这样你也不用占着这个位置!叫他来当皇后得!”
其实皇后也没想到明德会扮成侍卫守在宫外,但是她还是声不吭跪下来。
万帝猛地回神,霍然起身,冷冷道:“皇后便自行休息去吧。”
皇后言不发站起身福福,脸色虽然难看,但是当然不会有任何人去注意看她。乾万帝拉着丁昭容刚要走,突而身边伸出来只手,手上端端正正捧着个描金磁盘,上边放着两杯西湖龙井。
乾万帝眼睛扫,只瞥见是个低着头侍卫,便不大耐烦问:“这是干什?”
那侍卫抬眼微微笑,斯文甚至温柔回答:“——臣代皇后,端茶送客!”
乾万帝猛地顿在原地。
“跪跪跪!就知道跪!除跪你还会什?整个就是个废物!”
乾万帝话音未落,明德霍然跪地:“皇上息怒啊。”
丁昭仪惊慌失措躲在金雕红漆柱之后,不禁向明德看眼。这个少年虽然跪着哀求皇帝息怒,但是不知道为什,她总是觉得那个少年其实在笑,在嘲讽、轻蔑、狠辣微笑。
乾万帝伸手去板着他下巴:“你又求什?”
“臣求皇上息怒啊,”明德说,“——您堂堂个皇上,鸡毛蒜皮事都要靠痛骂皇后才能解气吗?既然这样皇后也不用耽误您什时间,耽搁您丁昭仪侍寝,真是不好意思啊。”
那侍卫装扮,赫然就是大半个月没见上官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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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昭仪茫然看着乾万帝,又转头去看看明德。这个侍卫很漂亮,这是她第印象;这个人不过十几岁年纪,眉目如画就不用说,他眉眼之间还有种不样意蕴,说不出来是什感觉,好像有点冷、有点肃淡、还有种五官过于秾艳而显出戾气。
他和这个后宫里她见过所有人都不样。说不出来哪里不样,但是就是有所不同。宫里每个人都是温顺而恭谨,这个人却,bao戾、利落、高高在上、针尖样刺人。
乾万帝突而后退半步,低声问:“端茶送客?……送谁?谁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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