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心机要来凤凰珠,不过是满足下心里潜藏很久遗憾而已。是,太后说得点不错,他李骥踩着无数人鲜血坐进东宫,又踏着无数人肩膀坐上皇位,从个庶出皇子到大权独揽皇帝,看上去无所遗憾,实际上却始终有根刺卡在心里,上不得也下不得。
当年他母妃不得圣宠,身为太子生母却不能立后,李骥即位时候想追封,却恰巧大灾,被言官进谏说是违悖天意;再后来明睿皇后和人偷情,眼下这个皇后又百般不顺眼,好不容易盼来他日思夜想倾国绝色,却又封不后。
简直是阴差
乾万帝穿过烛影憧憧高大宫殿,在血色地毯延伸方向,慢慢消失在夜色中。太后望着他背影,股寒意从脊椎上渐渐升起,笼罩她。
东阳王晋源那日来找她,屏退周围人,然后低声说:“母后,儿臣定不辜负父皇和您期望。儿臣定会让您当上真正名正言顺太后!”
当时她只是欣喜中备感沧桑,皇位已经和东阳王擦肩而过,现在又能有什办法呢?但是她不愿拂儿子兴,只道:“孩子,你能这想就是母后最大快乐……”
殊不知,在乾万帝脑海中其实已经闪过定夺她儿子生死念头,可能只是念之差,她儿子就会人头落地!
太后颓然坐在玉椅里。
?”
“两年!”太后鼻腔里呼呼喷着气,双手直发抖:“——整整两年,你宠着明睿皇后偷人偷下来野种,比你儿子还年幼小玩意儿,要不是他并非女子,你都能把他立为皇后!”
乾万帝脸上笑容点点隐去。
“哀家不说,并不代表哀家看不见!——只可惜,你手段用尽荣宠备至,也抵不你十八年前三尺白绫亲手掐死他母亲!李骥啊李骥,你这辈子处处打压先帝和哀家,可笑你再怎打压,你母亲也当不国母、你最心爱人也当不皇后!这就是命!这就是你天生就没有真龙天子命!”
太后尖利嘶叫,久久回荡在豪奢却冰凉宫殿里。
明德在清帧殿温暖如春寝殿龙床上睡得很不踏实,会儿热会儿冷,正要睡着时候只觉得个人轻轻抬起他手,然后把个微凉环套在他手腕上。
明德微微睁开眼皮儿:“……干什?”
乾万帝捏着他手腕:“喜欢不?”
明德用眨眼精力往手腕上扫眼,隐约是个细细金镯子,缀着两颗黄豆大小火红珠子。明德懒得多打量,把手抽塞进被子里,堂而皇之说声:“臣谢主隆恩。”紧接着就坠入梦乡。
被谢隆恩乾万帝冷笑着站起身,低低道:“……皇后好生无情哪。”
白头宫女们瑟缩着跪倒在地,儿臂粗细宫烛燃烧着,发出轻微噼啪声,把玉暖兰栋辉映得恍如白昼。
乾万帝站起身,烛光中脸色阴沉不定,语调却是淡淡没什感情。
“——他能不能当皇后这个问题,不过就是朕叫他当他就必须当,朕不叫他当他便可以不当事罢。”
太后面色苍白得点人气都没有。
“太后,”乾万帝轻轻道,“您爱子东阳王和西宛国刺客勾结行刺事,朕不追究,不代表朕不知道。”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