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要是南巡,定带你去江南……”乾万帝颤抖着亲吻明德湿漉漉细碎头发,喃喃着道:“……定带你去,带你去西湖,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整个天下都是你,全部都是你……”
但是那不样,明德心里个小小、绝望声音,固执说着。
那不样……根本就……是两码事……
暮色沉沉压下来,窗外最后点夕阳余晖也散尽,倦鸟归巢,声声呢喃。
风起树梢,悉悉索索沙沙声淹没那微弱而绝望哭泣,渐渐点都听不见。
“你只能求样。”
明德抬起脸来看他,目光里有点脆弱哀求。乾万帝强迫自己盯着他,慢慢、字顿说:“你自己外放和容十八外放,你只能选择样……”
“苏杭和云南,你只能选择样……”
“谁走,谁留下,你只能做出个选择……”
明德看他目光,就好像只掉到陷阱里小兽,眼睁睁看着猎人拿着刀,步步向自己走来样。
样,没有点人气。
乾万帝很想站起身冲下去,然后狠狠把这个小东西勒到自己怀里。但是他没有动,他神色淡漠,尽管他指甲深深掐着掌心,几乎要掐进肉里去。
“你来干什?”
明德抬手抹去眼角滴落水珠,这个动作让他看上去就像是拭泪样,乾万帝几乎刹那间就要站起身跪下去。
明德边擦掉水珠,边低低道:“臣来求……来求皇上道圣旨……”
翌日,皇帝下旨,原暗卫队长容十八护驾有功,赐品镇南将军、授盐铁大权,即日可启程云南上任。
朝堂轰动,人人大惊。容十八已经双腿皆废,且出身来历不明,如何当得起这堂堂品大员、封疆大吏?
镇南将军等于云南土皇帝,割地方,税收全拿,不说辈子,几辈子都能吃喝不愁挥金如土。几个老臣痛哭流涕着求皇上再三斟酌,但是圣旨下去就没有收回来道理,乾万帝态度异常坚决,把所有人都挡在御书房之外。
半个月后,容十八伤势稍好,即刻启程。
城门外往远处望去,队车马影影绰绰,已经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风越来越猛烈,
有怨恨,但是不仅仅是怨恨,更多是惊恐和疼痛。
乾万帝阖上眼,半晌之后,听到膝盖跪到地毯上声音,那个应该被九五之尊放到手心里去娇惯去纵容、最心疼最宝贝小东西,连说话声音都这虚弱发抖,充满将要哭出来哽咽,好像任谁都可以毫无顾忌欺负伤害样。
“求皇上……赐容十八……云南镇南将军……”
乾万帝猛地站起身来,步冲下去,跪倒在明德面前,把他紧紧按在自己怀里。
他清楚听见怀里细碎、小猫样哭泣声,连哽咽声音都压抑得小小,尽量藏起来,不敢被发现。泪水不可避免滴落到帝王明黄色龙袍上,就好像簇簇小火苗在烧样,炙热入骨。
乾万帝声不吭看着他。
“臣求皇上下旨,赐容十八云南镇南将军职,赐大宅座,保生衣食,永不问政事……”
就在几天以前,他求,明明是另件事。
乾万帝开口,声音僵硬得好像冻过:“……明德。”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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