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很漂亮,片澄澈透明,带着当年初见时明亮和天真。
乾万帝突然感到心里很痛,就像被根铁丝紧紧勒住样,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松手放开明德,捂住心脏,弯下腰。
他以前总是问明德:你哭什?有什好哭?
现在他知道为什会流泪,可是现在,时间已经太迟,切都已经无事于补。
乱军受到压制,大殿也被水泼过,在阳光下显得熠熠生光。尽管如此,那些冤魂哀嚎和鲜血气味也仍然残存在威严庄重大殿里,在每寸石缝拐角里挣扎着,不分日夜凄厉哭泣。
……”
小东西可怜兮兮,看到乾万帝手指,又叼起来啃咬着,吐手口水:“要吃……要吃……”
“要吃什?”
明德不理解,还是嘀咕着:“要吃……”
乾万帝自己不是个穷奢极欲皇帝,后宫花费也向不大,唯称得上是锦衣玉食也就是怀里这个不知好歹小家伙。他说不清楚要吃什时候,般都是叫清帧殿小厨房里把所有菜色都做遍端上来,这些菜色通常都是有被吃两口,有口都没有动就被撤下去,那些最珍贵最难得食材最终真正进口大概也就百分之。
对于上官明德率众谋反事,朝臣议论纷纷,最后在辅政大臣丁恍带领下集体向乾万帝上奏章,要求严办上官明德。其中甚至包括上官侍郎带领全族请愿书,他甚至跑去单独求见乾万帝,痛哭流涕要求千刀万剐这个不肖子。丁恍已经向他保证过如果他这做话就能保住全族,所以上官侍郎哭得情真意切,恨不得立刻就和那个不肖子划清界限。
乾万帝没有直接办丁恍,而是在第二天早朝上突然发难,让夏徵当众弹劾上官侍郎包括贪墨、玩忽职守等十八条罪状,并下令将上官家男丁投入大牢,张氏则充边疆。
丁恍眼见乾万帝个字都不提当日谋反事,忍不住大声呼道:“皇上且慢啊!上官明德光天化日之下带兵闯入正泰殿,冲撞皇威不说,还在祖宗祠庙前放肆!皇上,您不办他不足以平民愤啊!”
乾万帝冷笑声:“朕看是不足以平你那好女儿愤吧!”
满朝文武,知道清帧殿里隐秘没有几个,都
御膳房厨子曾经进言过,长此以往容易折福,也容易被人诟病。但是乾万帝仅用句话就打发这些人:“朕仅此人,待之如珠如宝,整个天下都能拱手送上,何况是点吃穿用度!”
小厨房早有准备,不会儿就有宫人摆上桌椅碗筷,流水样送来各色南北佳肴、咸甜小点、饮食汤面。因为搞不清现在小贵人喜欢吃什,皇上又语焉不详,所以厨子只能尽量多送,基本上把能涵盖菜色都涵盖个遍。
明德这时候比以前其实好伺候多,他看什都有趣,看什都要吃,每样菜都要尝尝,喜欢咽下去,不喜欢咬两下就吐掉。他这个样子自己又不会吃,乾万帝就把他紧紧楼在怀里耐心喂他,小东西兴奋得也忘挣扎,倒是乖乖靠在怀里。
“你以前什都不乐意吃,也从来不愿意靠着……”
说话时唇齿间气流热乎乎拂过耳朵尖,明德缩缩头,抬眼来满脸疑惑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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