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阔跪下道:“奴才在。”
“你看他这样子……会不会睡就再也醒不来……”
“皇上切切不要乱想啊!依奴才只见,皇上圣恩如此浩荡,上天断然不会收走小贵人!”
乾万帝讽刺笑笑,不说话。
他那所谓皇恩就从来没有不浩荡过,但是上天仍然把这小家伙魂收走,只留下具身体,慢慢在人间枯萎苍白。
张阔其实对这些乱七八糟事并不十分清楚,多数是下边小太监偷偷转告他。下边人爱钱,夏丞相又愿意撒钱,宫里人和夏徵家里人交好,实在是太正常事。
小太监告诉他这个小道消息时候,还顺带捎沉沉实实块足金,鬼鬼祟祟笑道:“公公千万别嫌少,夏丞相说,公公在皇上面前句话,抵得上金山重呢。”
张阔其实不缺钱,但是夏丞相这样,其实是精乖得很,不由他不买这个面子。
乾万帝娇宠明德,吃穿用度都恨不得是越奢华越金贵越好,恨不得这个宝贝穿吃都是顶尖才罢。尤其是明德现在心智全失,整天乖乖任人打扮,乾万帝时喜欢上来,真是要把整座国库都放他身上穿着才好。
这样娇惯程度,怎会容忍丁昭容在宫里这样做派?这不是明摆着这个女人处处都要压着明德头吗?乾万帝要是能忍受,那倒是有鬼。
不知道怎又和丁昭容车上关系。丁恍倒是脸色阵青阵白,半晌才道:“皇上当真如此看待老臣,教老臣以何面目面对祖宗……”
“爱卿也别白费力气,上官明德已经死,爱卿满意?”
丁恍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乾万帝已经拍案而起拂袖而去,留下瞠目结舌满朝文武,没有个人敢动半分。
张阔急忙上前,拖长声音疾呼:“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乾万帝抬脚踹开清帧殿门,几个宫娥想上来伺候,看乾万帝阴沉脸色,都瑟缩着退回去。
乾万帝坐在床边上,轻轻把明德抱起来。他动作很柔缓,但是明德睁开眼,勉强
张阔也只说这句,多就弄巧成拙。他俯身退下去,半晌只听乾万帝语调平平道:“起驾。朕去看看明德。”
明德还在内殿里睡着。自从疯之后,他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除要吃之外,几乎没有清醒时候。
他睡着样子其实比清醒样子要可爱得多,蜷在被子里,窝成团,打着小小鼾,有时还会抽抽鼻子。乾万帝掀开床帏,他恰巧翻个身,流水样头发层层从肩膀上滑过去,掀起细微水光。
乾万帝忍不住伸手去捞起把头发,在掌心里滑过去,凉丝丝,带着轻微痒。
他突然轻声问:“张阔。”
张阔紧紧跟上,急忙上杯枫露茶:“皇上息怒啊。”
“丁恍那个老东西!就是在对朕步步紧逼!他以为明德死他女儿就当得上皇后吗!为官这多年贪得也够多,怕朕想不起来要抄他家是不是!”
张阔看看周围没人,凑过去低声问:“皇上可还记得小贵人回朝时候,穿件中毛银鼠、双色金织褂子?”
乾万帝皱皱眉。
张阔笑,低声道:“……当时据宫里人风传……丁家已经托人往丁昭容宫里送大毛紫貂皮和三色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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