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真点点头,“啊”声。
龙纪威把外套展开披在叶真身上,漫不经心问:“每次去你们店里吃饭,你总是盯着看,们以前见过面吗?”
“……”
“天气冷要多穿点衣服
叶真收钱放去前台,望着那客人离开方向,愣几秒钟,突然拔腿追上去。
外边不知道什时候飘起细雨,地上很滑,那客人转过街角,叶真踉踉跄跄追上去:“哎……哎!等等!等等!”
客人挑起边眉毛,疑惑看着他。
“这是你。”叶真飞快脱下黑色羊毛外套,双手递过去:“你那天丢在店里,对不起穿几天……嗯,如果你嫌脏话,可以拿去洗洗……”
客人视线从外套上,转移到少年只穿件单薄衬衣身上,顿顿才道:“不用,你留着吧。”
他知道在这个时代,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来源,是绝对活不下来。
叶真手脚麻利送完菜,回头,只见门口那桌客人在招手埋单,便立马从前台抽单子,飞快冲过去说:“七十八元,谢谢。”
那客人每天都来,叶真便每天瞅准这个时机,跑过去多看他两眼。
那人约莫二十多岁,戴眼镜,面相非常斯文柔和,剑眉薄唇,按老话说是个标准“人样子”。
他低下头去拿钱包,侧脸在灯光下显得非常优柔,叶真眼睁睁盯着,恍惚想起记忆里另张相似温柔脸。
夜幕降临,叶真小跑着穿过小巷,飞快钻进家小饭店后门。
厨房里正忙得热火朝天,胖胖大厨见他进来,立刻伸手在他头上拍下:“上哪儿晃去,正找你呢!快快,把这两盘菜给三号桌四号桌送去!”
叶真慌忙“哎”声,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接菜盘就往外冲。
大厨赶在后边叫:“小兔崽子!吃没?给你炒个面条?”
“谢谢胖叔!”
叶真抱着衣服,脸色发红,却忍不住抬头看那人脸。
“……”客人微微俯□,这样他视线就跟少年齐平:“小弟弟,你叫什名字?”
叶真嗫嚅着说:“叶十三。”
十三是他在家时排行,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他就直管自己叫这个名字,叶真这个本名倒是再没有用过。
“你好叶十三,”那客人说:“叫龙纪威。”
那是他母亲模样。
客人抽出张百放到桌子上,叶真没有立刻去拿,视线在他脸上凝滞会儿。
“没有零钱,抱歉。”客人误解他意思,立刻又道:“不用找,给你。”
叶真脸红:“不不不,不用,不用……”
那年轻客人对他笑下,起身走出店门。
正值饭点,大堂里到处是人。这家饭馆价格公道,味道也好,难得是市口极便利,因此生意总是很红火。
老板夫妇为人不错,几个月前收留无家可归、又身份来历概不明叶真,看他小胳膊小腿没什力气,就让他在厨房帮忙,干点杂活,管吃住,个月给五百块钱。
五百块钱虽然寒酸,但是叶真已经很满足。
他长着副久病成灾模样,又没成年,还没有身份证,连父母名字都说不出来,就算工地上搬砖都不要他干。如果不是老板夫妇收留,他就真要去睡桥洞。
因此叶真很珍惜这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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