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年人和成年人
区别在哪里，
直是叶十三小同学长期存在心底疑问。于是他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就像只惶恐而无所适从幼年小动物。
龙纪威心软
，问：“你是几几年出生？父母叫什
名字？”
叶真立刻说：“光绪五年。”
龙纪威：“……”
正当龙纪威忍不住要掀桌打110时候，只手从身后按
龙纪威：“……”
“然后
就——也不知道怎回事，总之就突然来。也不知道是怎来。”
龙纪威：“……”
“好多好多血，认识人全被杀。满城人，满城人全都……连婴儿都……”叶真深深埋下头，捂着脸手掌剧烈颤抖：“被刺刀穿成两半，肠子流地，街道上满是血，到处是尸体……”
龙纪威崩溃：“这都是什跟什啊！那谁，叶十三小同学！你是不是上网上多？网瘾综合症？你是从强制戒网瘾管教中心里偷跑出来吧？！”
龙纪威哭笑不得，问：“所以长得像你妈？这也太扯……小朋友，你家在哪？在上学吗？”
叶真小声道：“旅顺。”
“哦，旅顺，离这里不远……你妈妈呢？”
“她死，被日本人杀。”
“……”龙纪威满头问号，又问：“那你爸呢？”
，你爹妈怎养小孩儿，你看你这鞋子都破洞……你怎还盯着看？脸上有什东西吗？”龙纪威往自己脸上抹把，疑惑道：“没什啊？”
他手搭在叶真肩膀上，少年感到温暖体温，鼻子不由得酸。
“娘……”
“……”龙纪威呆半晌，问：“你叫什？！”
叶真不管不顾。几个月以来悲伤、恐慌、彷徨和绝望，终于在这刻爆发出来。
叶真可怜巴巴摇头，眼睛红得兔子样。
他们两人对视半晌，个表情崩溃，个天真无辜。
叶真终于小心问：“可以跟你走吗？”
龙纪威深深感觉自己被打败。
他扶着额头呻吟：“老子跟这年头小孩真是有代沟……叶十三小同学！你必须回福利院！——对，你今年多大？未成年人对吧？”
“也死。”叶真顿顿，仇恨道：“被日本人杀。”
龙纪威有点抓狂：“那你应该在福利院呆着，怎跑到这里来？你是偷跑出来？来打工赚钱？还在上学吗？”
叶真第次听说福利院这三个字，痴呆半晌，默默摇头。
龙纪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感觉十分烦躁，又问：“那你是怎跑到这里来？你不是应该在旅顺吗？你爹妈是打工族？怎会被日本人杀？”
打工族，这对叶真来说又是个新词汇。他怔愣半晌，说：“……不知道。上山去闭关月，下山时满城人全死……就往城外跑，看到很多日本兵……”
他扑进龙纪威怀里，紧紧贴着他脸，哭喊道：“娘——！”
龙纪威：“……”
半小时后，某大商场咖啡厅。
叶真全身焕然新，深灰色羊绒围巾搭在肩膀上，雪白衬衣领从黑色羊毛衫里翻出来，袖口露出干干净净贝壳扣子。牛仔裤下换双厚底皮靴，再也看不到可怜脚趾头。
叶真好不容易停止抽噎，眼角还红红，衬得皮肤越发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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