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
才发现，木头搭建
亭子里已经坐人，闻箫转身准备换个地方，又发现里面人他认识。
池野穿
身黑，黑色卫衣黑色工装裤，背靠着木柱子，条长腿屈着，宽松领口落下来，露出里面穿白色Ｔ恤。他正漫不经心地往水里扔石块，再精准点，应该是在打水漂。
闻箫见过不少人打水漂，但玩儿得像池野这
好却从没见过。他不见得多认真，嘴里咬着根白色棒棒糖纸棍，盯着湖面圈圈荡开波纹，等波纹差不多散没，他会拿块石头，重新扔出去。
石块带起波纹圈连着圈，直延伸到很远。
芽芽穿白色连帽外套，帽子上垂着对小鹿角，正在旁边背古诗，卡住，池野会出声提醒句。
闻箫没多说，只应声，给钱买杯八宝粥。
老板利索地把热腾腾八宝粥灌进塑料杯子里，封口插吸管，笑眯眯地夸奖，“真是爱学习，以后肯定有出息，哪像
家里那两个皮猴子，现在还赖床上！”
站在公交站等车，雨伞上水珠汇成股，沿着伞尖滴在地上。闻箫看着他要搭那趟公交车缓慢开走，脚下还是没动步。
他不喜欢去医院。
或者说，他反感自己内心想法丝不剩地全被别人剖开来看，并翻来覆去地分析、指指点点，最后在病历本上，用黑色中性笔写下“PTSD”这样看似深奥英文缩写。
迷信？”
发现有人被吵醒，许光启瞪眼，声音又低两度，“你自觉点，睡你觉去！”
等许光启走，池野无聊，又懒散地趴下，准备再努力酝酿酝酿睡意，就听闻箫问，“你怎会折这个？”
“纸鹤？”池野手指捏住纸鹤翅膀，拎着在桌上划道圆弧，“芽芽不仅是个小傻帽，动手能力也很不行，幼儿园上手工课，班里同学都学会，就她不会，回来扯着衣服哭。”
“所以你去学？”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
把空塑料杯扔进垃圾桶，第二趟车停进站台，股刺鼻尾气味道散开。车门关上最后刻，闻箫才拉上卫衣帽子，走上去。
从诊疗室出来，已经接近中午。出门只喝几口八宝粥，早饿。可就算胃饿丝丝发疼，闻箫也没什食欲。
按照医院里竖着指路牌找到家超市，花四块钱买罐冰可口可乐。
附院应该才建起来没多久，设施很新，环境也好，超市背后就是片草坪，还有片不小湖。因为飘着雨，草坪上空荡荡，半个人影都没有。
闻箫撑着伞，单手拎着他可乐去湖边。
“嗯，学会再教她，教差不多三天，那个小傻帽才终于学会，开开心心地折大盒纸鹤，拿去幼儿园跟别小朋友交换。”
闻箫看见，池野话里虽然是止不住嫌弃，但提到芽芽时候，眼神却很温和。
周六，闻箫出门，到楼下才发现外面在下雨，又折回去拿把伞。
小区旧街道也旧，遇见下雨天，地面坑洼里就满满地积上水，有指甲盖大青蛙从草丛里跳出来，溅起不少泥点子。
不是工作日，学生也不上学，小区门口卖早饭老板生意不好，闲坐着。看见闻箫，打招呼，“今天周六也这早，去上补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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