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主卧门关上,闻箫靠在厨房门框边,盯着锅里冒出水汽出会儿神。抬脚走进去,把锅盖盖上,又把挂面放回柜子,确定天然气关好,他才按熄灯。
没有回卧室,闻箫站门口换鞋,拿钥匙出门。
这两天下雨,气温降两度,潮湿空气被吸进胸腔,仿佛塞团吸水棉絮进去。
闻箫漫无目地走在街沿,时间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到哪里。
明南很大,也很繁华,但他跟这个城市,仿佛没有任何实质性联系。
等人走,闻箫坐到池野刚刚坐位置,发会儿呆。回过神后,他捡那人留下石块,朝湖面扔过去。
星期天晚上,闻箫做题做到半睡着,醒过来时,隐约听见厨房有声响。
他起身开卧室门,朝厨房走,边捏捏眉心,“妈,这晚,不用——”
还没睡醒,闻箫嗓音有几分沙哑,他站在厨房门口,看清灶台边站着人,涩声喊道,“外婆。”
灶上开着火,锅里水沸,发出“咕噜噜”声响,白色热气蒸腾,最后在橱柜表面凝结成水珠。
芽芽古诗也不背,蹭过去跟闻箫聊天,“可乐哥哥,你吃午饭吗?护工阿姨回家,们要照顾妈妈,过会儿,和哥哥就起去食堂吃午饭。”
闻箫看眼池野——他肯定听见,不过没制止芽芽话。
“食堂好吃吗?”
芽芽吐吐舌头,“不好吃,菜都没有味道,喜欢吃有味道。”
听着他们问答,莫名其妙,池野从大早签完病危通知书后、直烂到现在情绪,终于好那丁点。
可乐哥哥!”
池野“啧”声,头没回地说话,“说芽芽同学,你这是背诗都想着你可乐哥哥?怎不见你想着?再说,你可乐哥哥应该不喜欢鱼调戏他。”
芽芽往亭子外面指,“可乐哥哥!”
池野顺着她指方向看过去,才发现亭子外面有人撑着把伞,手里拎罐可乐,整个人清清瘦瘦,戴副细银边眼镜——不是闻箫是谁。
上次遇见,也是周六?
两个人站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怎开口打破这沉静。
最后是闻箫先说话,“外婆。”
“嗯,”外婆嘴唇动动,说出话来,“你晚饭没怎吃,准备给你煮碗面。”
闻箫看着她微红眼睛,尽量放柔声音,“不饿,这晚,您快去睡吧,白天不是还说春困吗。”
背过身,盯着煮沸水看许久,外婆才关火,“好,好……”再说不出话来。
算算时间,池野站起身,黑色短靴踩在地上,拍干净手上灰,招呼他妹妹,“走,不是早就在喊饿吗,去吃饭。”牵芽芽,池野又问闻箫,“你吃没,要起吗?”
闻箫拒绝:“没胃口。”
没胃口就是没吃,但不想吃。
这状态跟池野自己现在感觉差不多。
“嗯,那周见。”
闻箫进亭子,雨伞收起来,靠在边。
池野勾唇:“同桌,很巧。”
单手打开可乐,闻箫喝口,“嗯。”
可乐很凉,从冰柜里拿出来,没会儿表面就浮起层水珠,沾闻箫满手都是。
池野心情不大好,没什聊天兴趣,打声招呼,又回过头,继续扔石块打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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