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机搁在桌面上,池野见闻箫出神,手在他面前挥挥,“这汤锅好吃到让你沉醉?”
闻箫回过神,“嗯。”
锅里菜全熟,两人没再说话,注意力集中在各自碗里。等汤里连菜叶子都捞不起来片,闻箫自觉起身去洗碗——第次吃饭就有默契,个人做饭,另个人洗碗。
池野觉着,这确实是他同桌贯风格,分得清清楚楚,谁也不欠谁。
把折叠桌收起来放到墙边靠着,池野手机响起来,刚刚发信息那人终于意识到微信打字说不清楚,打电话来核价。
闻箫:“现在呢?”
池野张开手,“五分钟,两边。”
就池野停下筷子几秒钟里,闻箫把锅里最后片肉夹到自己碗里。在池野注视下,吃下去。
隔着白色雾气,池野勾起唇角,觉得这时候,他这个同桌,比什时候都要鲜活。
要再形容地直白点,就是有人气。
气:“啤酒,冰。”
从冷柜里拿两罐啤酒,人罐摆桌上,池野修长手指穿进拉环里,“啪”声单手拉开拉环,等白气都散,才喝口。
他喝酒时会微扬起下巴,吞咽动作明显。
肉片在沸腾汤里很快变白,闻箫夹块先吃,“味道很好。”
池野半点没想过要谦虚,“自己也这认为。”
朝厨房方向看眼,里面有水龙头冲水声音,池野按下接听键,弯腰从拉上去半卷帘门走出去。
闻箫洗完碗出来,没看见池野,只有说话声从门外传进来,断断续续听不太清楚。猜他应该是有要紧事,闻箫头昏沉地厉害,就近找角落沙发坐下。
等池野接电话进来,看见就是这个场景——闻箫靠在店里那个弹簧都不弹沙发上,已经睡着。
他虽然瘦,但很高,腿长,沙发通常只有芽芽会窝在上面看绘本故事,可想而知,真不太
荤菜吃完,池野把素菜全倒进锅里。等火开间隙,他两根手指拎着啤酒罐,晃着酒液,跟闻箫碰碰。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原因,闻箫脸看着比平时红润,连嘴唇都有两分血色,甚至内双眼睛,看着都没平时那冷。
最先煮好是生菜,闻箫夹块,咬在嘴里,很烫,他就着冰啤才终于咽下去。
抬头看池野,筷子没放下,眼睛却盯着左手拿手机,手指尖快速点在屏幕上,应该是在回消息。
恍然间,“咕噜噜”冒着热气汤锅,和坐在对面姿态懒散少年,让这个陌生城市和街头巷尾,在闻箫眼里,点点有温度、染上色彩。
他自己夹片肉,蘸蘸料,“初三暑假,还是炒个鸡蛋都能糊水准。”
闻箫:“后来?”
池野从来不提这些事,他不想收获别人怜悯,也不想成为别人谈资。或许是因为气氛到,也或许是因为坐在他对面人是闻箫,他接着讲下去,
“后来妈住院,芽芽那时还没上小学,每天早上起床,给她做早饭,翻来覆去都是炒鸡蛋。虽然鸡蛋炒真不怎样,但那是当时唯会菜。
吃完早饭,再送她去幼儿园,们基本每天都是最后个到。你能想象小姑娘头发有多难梳吗?编个辫子,能花半小时,两根辫子,就要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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