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箫抬手,小心翼翼地把创可贴贴在池野颧骨伤口上。
创可贴是黑色,斜斜道,衬着眼尾,多两分凌厉效果。
“只有两种,种印是机器猫,种是纯黑。”
听闻箫多解释这句,池野想就知道有鬼,“应该不是只有两种,而是你特意给挑黑,对吗?”
闻箫瞟他眼,没搭腔。
池野站在街沿上,觉得闻箫离开,这秒两秒,就变有点无聊,还有点难捱。
他骗闻箫,他眼睛下面那道伤根本不是什树枝划。个不认识格斗教练通过中间人找到他,说出钱耽搁他两个小时时间,给人陪练。
钱给得多,耽搁不什事,接芽芽之后他就去。
对方是个打野赛,才出道没多久,身手和敏捷度都不怎出挑,池野动手就判断,对方肯定伤不自己,但还是谨慎地没掉以轻心。
没想到这人是个脏,手指上套着个指环,弹开,就是半寸长小刀片。
见闻箫表情不太好,池野走到他左边,尽量不把伤处露给他看,“今天怎比平时晚。”
“后半节晚自习被老许占,讲大题。”
“最后道?”
“嗯,老许自己讲迷糊,花五分钟把题重新做遍,理清思路后继续讲,耽误时间,所以拖十分钟。”
池野出主意:“下次再拖堂,可以放《二泉映月》给他听。”
说不过他。
纸面棋局你来往,直到下课铃响,闻箫把笔盖合上,“三比二,赢。”
“又输给小闻老师。”池野站起身活动两下,“那先走?”
“好。”
见池野没动,只从上方低头看自己,闻箫把原本没说出口话加上去,“注意安全。”
把剩下几张创可贴塞进池野手里,“回家照照镜子,看
当时,小刀片直直朝着眼睛过来,池野整个人往侧仰,堪堪避过,刀尖只在颧骨位置划出浅浅道,冒血。
不重脚步声响起,池野回头,见闻箫从便利店出来,手上没拿东西,“东西没买到?”
闻箫停在池野面前,命令,“站着别动。”接着,他拿出握在手心创可贴,撕开纸质包装。
池野配合地稍稍俯身。
收起浑身漫不经心与遮掩戾气,竟显出几分温顺。
闻箫看他眼,“你也这想?”
池野来精神:“们想到起去?果然心有灵犀。”
闻箫眼里浮起笑意:“是赵阳这想。”
池野瞬间冷淡:“他剽窃想法。”
旁边是家24小时便利店,门口放着打折食用油和抽纸。路过时,闻箫往里面望眼,留下句“等分钟”就进去。
双指并拢,在眉尾划开个飞扬弧度,另只手松松垮垮地插在裤袋里,池野眼里盛着暖色光,“好,定。”
这四个字池野答应是答应,却没有做到。
从117路公交车上下来,闻箫看见池野第眼就皱眉,“眼睛下面怎回事?”
池野已经脱校服,穿黑白撞色连帽衫,他满不在乎,“下午去趟建筑工地配货,出来时被树枝划下,早没感觉。”
就着广告牌光,闻箫发现他右眼颧骨处伤口大概有指节长,边缘齐整,虽然已经结新痂,但红肿还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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