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慢条斯理地松开攥着领口手指、撤回力道同时,闻箫嗓音很沉,字字清晰泛凉:“你没资格说他半个字。”
那人吓跳,听见这句,慢两三秒才慌乱起身,抱着书避到边。
垂眼看向张思耀,闻箫没有马上动作。他嗓音清冷:“对于刚刚那句话,有没有什要解释。”
张思耀咽咽唾沫。池野不在,他刚刚话就是故意说给闻箫听。
自从闻箫转学过来,所有风头都是闻箫在出,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全都注意着这个人。背地里还有人叫闻箫学神、大佬,让他听就犯恶心。
冷笑,张思耀心里半点不怕,甚至充斥着兴奋和满足,再次开口,意有所指:“难道说错?池野那种把人打进医院抢救、在学校外面乱搞乱混人,不能说?哦也对,你跟那个人渣是好兄弟好朋友,你应该也跟着做不少垃圾事吧?他还给你带早餐,哈哈,他难道是个基佬看上你?或者你们——”
几个正讨论高中三年成绩问题,其中有人声音有点大,隔着大半个教室都能听清楚。
“不懂为什初中成绩好,高进校也学得快,可高二开始过山车,越来越差,害怕高三继续退步怎办?要是期末考试掉出班里前二十五,妈非扒皮!”他明显很发愁,“张思耀,要是像你这样成绩直很好,还愁什?”那人话锋转,“不过你也惨,以前总是班里第,现在永远第二,被碾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叫张思耀人正拿着根红笔订正错题,本来就没耐心跟人浪费时间叨叨,现在被戳到痛处,下意识朝闻箫望过去,见他趴着在睡午觉,时间心里更是嫉妒又气急。
但他话说得还是副耐心宽慰模样:“你不是还在班里二十几名吗,不错。”他又看眼闻箫方向,“你看池野,中考成绩逆天,多辉煌,结果还没进高三,就天天逃课,不知道在学校外面乱搞多少恶心事,现在得个休学下场,活该。嗐,和这种垃圾对比对比,有没有得到安慰?”
他这句话没控制音量,教室里醒着人几乎都听见,不少人朝张思耀看过去。
下秒,没人看清闻箫是怎出手,回过神时,就见张思耀被闻箫攥紧校服领口,猛地拉起来,接着“砰”重重声闷响,被闻箫撞到墙壁上。
所有人都能想象这下是有多疼。
张思耀痛得表情扭曲,痛呼却被堵在喉口——闻箫五指发白,攥得很紧,丝毫没有要松手意思,甚至在不断加重。
紧箍和窒息感让张思耀脖子剧痛、呼吸不过来,血管突突跳动,甚至眼前开始发黑,随之而来窒息感更是让他在瞬间被恐惧击垮。
模糊视线里,对上闻箫浸凉眼神,张思耀后背汗毛倒竖,全身都因为恐惧僵住不能动弹。
赵阳三个听,差点没炸,正想起身,却先听见动静。
椅子后移,闻箫站起来。
因为没有架上细银边眼镜,他眉眼清晰,漆黑眸色很沉,仿佛无垠冰雪覆盖下荒原,肤色冷白,唇线绷紧,让他浑身裹着层冷戾。
教室里聊天声逐渐变小至消失,最终安静下来。
从教室最后绕到张思耀座位前,闻箫低头俯视张思耀同桌,“麻烦让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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