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最后场五点才结束,可现在,池野已经站到他面前。
池野略过曲折不谈:“出租车,高铁,出租车。”
闻箫偏头看他,清冽眸子里映着灯光,又
明明已经分开年,但两人双唇贴在起时,却依然契合。闻箫被汹涌而来吻亲得缺氧,在疾风骤雨中下意识地侧过头呼吸。察觉到他小动作,池野又摁着他后颈往回压。习惯性地,闻箫稍稍侧头,让鼻尖轻蹭过对方鼻尖。
这刻,闻箫惊觉,就算年时光真真切切地流失,但他却没有遗忘丝毫——仿佛烙下印记般,他身体都记得。
已经融为本能。
此前所有焦躁变作心底片酸软,他次次在笔记本上无意识写下姓名,终于化成眼前真人。
察觉到闻箫从开始紧绷到现在松弛,池野喉咙涩痛。
或者他们坐在教室最后排,手肘挨着手肘。老许在讲台上讲课,前面有人睡着,有人在记笔记。闻箫低头刷题,侧脸专注,露出截后颈白皙,后发际线有很短发茬,碰上去应该会很软,点不扎手。
每次从这样梦里睁开眼,池野都会有几分恍惚。
以至于现在把人这紧扣在怀里,他都怀疑这会不会是自己在考场睡着、做场美梦。
等被叫醒,眼前依然是课桌和考卷。
没想到闻箫比他先问出这个问题:“你真过来?”
青大家属院是几十年前建筑,外观是中式小洋楼设计,墙角种着攀墙月季,深深浅浅开大片。沿着月季藤往里走,花圃尽头是流水假山,旁边有处石墩,以前上面放着石盆养花,后来石盆被移走,只留石墩在原地。
闻箫就坐在上面。
他长腿支着地,线条是少年人特有清瘦,后背肩胛骨位置被手掌扶着,正微仰下巴跟池野接吻。
间隙里,他呼吸喘促,“你怎——”
池野察觉到他细微反应,颤着呼吸咬他下唇,低声问:“把你亲比以前舒服?”嗓音又沉又哑。
他想,幸好啊,他终归是到这个人面前。
他没有被打垮,也没有被绊倒,他直朝着光。
他未曾败于生活。
真好。
走在路灯下,闻箫手指蹭过破皮下唇,问:“怎过来?”
听见这句,池野先笑。按着手指下弧形肩胛骨,感受隔着衣料透出热度,他回答:“嗯,真。”
不是幻觉,也不是梦。
尾音软下去,池野轻轻碰碰闻箫嘴唇,点力道不敢用。
闻箫却出声:“太轻。”
“艹。”低骂声,下刻,池野只感觉四肢百骸都烫起来,手指紧捏闻箫下颌,狠狠吻下去。
闻箫没应,只半垂着眼睑,双眼里冷色迷蒙成盛夏夜光,不太清晰地回话:“稍微有长进。”
池野发狠地亲下,又贴着对方唇:“因为经常练习,在梦里亲你不知道多少次……”
最累最疲惫那段时间,池野闭眼沾枕头就能睡,经常睡太沉,被闹钟吵醒时根本分不清自己到底睡几分钟还是几小时。
有时他会梦见闻箫。
梦里闻箫青竹样,穿着明南附中蓝白色校服,单肩挂着黑色书包,神情冷淡地站在街沿上。淡色下唇微绷,看起来弱不禁风,又藏着两分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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