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听错吧,韩越想。
从那天开始起楚慈就没再出过房门,他被整天整天铐在床头上,韩越也很少离开,大多数时间都沉默陪在那里,有时候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什。
头两天时候楚慈偶尔激烈拉扯手铐,那都是韩越不在时候。后来韩越发现他手腕被磨破层皮,就在手铐里垫细细绒布。他做这些时候楚慈已经安静下来,整日整日昏睡,就算醒来也个字都不说,目光沉默散落在空气里。
韩越以为先服软定是楚慈,谁知道到最后先崩溃却是他自己。
当他看着楚慈时候,哪怕两人之间距离近到连片纸都贴不进去,却仍然给他种楚慈离他很遥远,即使竭力伸手也无法触摸感觉。当每天晚上他在楚慈身上发泄空虚欲望,汗水和精液交织在起,无比*靡和情色让他们体温都仿佛在燃烧,然而楚慈眼神始终是冰冷和空白,没有焦距,也从不往韩越身上看眼。
灵魂平静得仿佛潭深水,从容不迫等待死亡。
“楚慈,楚慈……”韩越低声问:“你哭什呢?”
楚慈眼睛微微睁着,没有半点焦距,目光涣散而灰暗。泪水从他眼底滴滴打下来,透湿大半张脸,他却完全没有感觉般。
韩越低下头去点点吻掉那眼泪,感觉到楚慈身体微微颤栗着,仿佛在承受极限肉体上痛苦。这个人自从跟他以来就从没有过高兴时候,他从没见过楚慈微笑,开心,或者有其他愉悦表示。他总是十分冷静并且沉默,有时在床上听到他类似于哭泣呻吟,有时真看到他流下泪水,也并非因为快感刺激,而是有些悲伤感觉。
韩越张张口,最终低声问:“楚慈,你恨吗?”
韩越想听他说话,想让他看自己,想再看他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然后微笑次。这种欲望甚至更甚于身体上饥渴,让他灵魂都焦灼渴望得要发狂。
他回忆起当年第次见到楚慈时候,只想着这个工程师真他娘漂亮,穿着制服也很好看,干起来定很爽。后来他确实体验到这种爽,还把人禁锢在自己身边这长时间,光是上床次数都已经数不过来。
然而在这多次身体上满足之后,他反而升起种更强烈、更焦灼灵魂上欲望,比简单生理需求还要刺激,还要无法控制。他甚至可以放弃触碰楚慈机会,只想听到楚慈叫他名字,对他微笑,甚至只是在看书时候,允许他坐到自己身边来起看。这些微不足道小事让韩越感受到种比上床还要刺激愉悦,让整个灵魂都战栗和震颤。就像股滚烫热流从心里
他等待很久,楚慈都毫无反应。
也许他根本听不见,也许他神智已经恍惚,就算听见也做不出回答。当然,更大可能性是他根本不屑于回答韩越问题,就如同他平常贯坚硬沉默样。
韩越把楚慈紧紧搂在怀里,看着窗帘缝隙中隐约透出凌晨天光,耳边是楚慈微弱而冰凉呼吸。
过很久他才感觉到楚慈在他怀里,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听清低声说:“……不。”
韩越猛抬起头来看他,却只看见楚慈缓缓闭上眼睛,脸上有种疲惫到极致之后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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