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笑着拍拍刘辉额头,为他推开房门。
刘辉迈开脚步,踏进破晓前雪夜中。拨开雪,照老人教,朝棵有着双叉枝枒树奔去。老人想起什似声音在背后响起。
「对年轻人,刚才忘告诉你。那条路有点危险,要多加小心啊。」
「欸?……嗯?啊?……咦咦?」
就在此时,脚在雪地里踩个空。突然看不到眼前路。
「凭你,是赢不他,不管怎努力也样。即使这样,你还是要去吗?」
刘辉没有问老人名字,也没问他究竟是谁。和他说话比起来,这些点都不重要。
刘辉笑。因为脸冻僵,所以笑容或许有点不自然吧。
「……跟人约好。很久很久以前。不能因为没有胜算就反悔吧。已经忘记过太多事,也有太多诺言没能遵守。剩下这最后个约定,绝对不能再出尔反尔。」
老人那只满是皱纹手,突然握住刘辉绷带手。那只手,和文官手或武官手都不样。那只手经历过夏日曝晒与冬日刺骨寒风,经年累月形成,有着古木般坚强。那只手用力握下刘辉手,然后放开,好像他握住是刘辉心。
昏暗而闪着警戒眼光双眸,令刘辉倒吞口气,却没有掉头离开,而是对那人深深低下头,行个礼。拍后抬起头,目光已经消失。只听见神经质脚步声渐行渐远。
刘辉再度对老人低头示意后,跨出三步,伸手握住门把。打开门,寒冬冷空气便狂乱地吹进室内,雪深及膝,笛声越来越近。
外头天还没完亮,深浓蓝色还支配着银白色世界。
天将破晓。不知为何,刘辉觉得这是个很适合离开时刻。
「——那走。」
接着,刘辉便感觉到自己正咻地向下滑。屁股跌坐在地后,就趁势向下滑。刘辉发出惨叫声,就这样顺着被冰雪覆盖,长着枯树断崖斜面往下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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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瞬间,实际上好长段时间,刘辉只是不断地向
「——送你句话吧。个人努力成不什事,也改变不什,这是理所当然事实。然而,时候会到。只要有人持续耕耘,改变时候总会来临。到那时候——」
到那时候?
后面话,刘辉没能听见。不,连老人有没有说完这句话,他都不知道。
老人声音被笛声与崩落大量积雪发出巨响掩盖,听不见。取而代之,是耳边传来谁争论着什声音。刘辉抓起老人独臂,用额头碰碰那手背,做为最后致意。
「出发。谢谢您亲切对待,真很感谢您。」
「年轻人。」
这是老人第次开口叫住他。最初,也是最后次。
「……好久以前,那个雪夜里来男人,他也走。对他说,个人努力是成不什事。结果那家伙却说,就算现在只是个人,十年后定会不样。就算只有个人努力,只要默默耕耘,定会开花结果。即使在朝廷那个臭水沟里也样。这说着,他就离开。过十年,这次轮到你来……时常想,等着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风吹起刘辉头发,遮住他脸上表情。连刘辉自己都看不见。
——即使在朝廷那个臭水沟里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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