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决
贵阳城内响起悲凉
子时鸣钟，燕青和静兰也都在城里听见
。
他们知道旺季已经率军出城。表面上名义虽然是巡视州内，但百姓有时是很敏感。不知是否察觉到即将发生大事，整座贵阳城安静得连风声都快要听不见。甚至连本该夜夜笙歌花街柳巷都是如此。
（……当年
受流放之刑时，也曾听见这钟声哪……）
和母亲被关进囚车，趁夜被押送至茶州那天。关于贵阳，最后抓在手里就只有这萧条子时鸣钟。对静兰而言，这是象征分离钟声。
脑海中浮现昏昏沉睡秀丽。好久以前，
到秋天静兰便常在庭院里敲下柿子树上果实，让秀丽捡起来。爬到高高柿子树上时，总能望见过去生活过那座城，这时静兰经常停下手边动作，站在树上发呆。有天，秀丽对这样静兰说：
「……你也知道快和他见面，是吗？」
「咦？」
「没什
……好，们也稍微歇歇吧。」
踩着无声脚步，刘辉转身走回帐篷。
还未实现约定，该去地方，都只剩下个。
楸瑛像影子般随侍在他身侧，起等待期限到来。
茫然之间，只有时间像乌龟样慢慢流逝。
终于，宣告夜半时分太鼓声，悲凄地响彻平原之上。
——倒数。
在消失于风声中太鼓声压迫之下，刘辉文风不动。抬起头，祈愿般地望向满天星斗，脸上表情分不出是在哭，还是在笑。
。
不过楸瑛还是察觉到。每当他人独处时，总会望着贵阳方向。
好几次，好几次都像这样。楸瑛望着他侧脸。
「……现在什时辰？楸瑛。」
但今晚，那已是他最后次这做。
「静兰，从那边眺望风景定很舒服吧？」
静兰慌慌张张回问：「你要爬上来吗？」秀丽却摇摇头说：
「不用，总有天会自己爬上去。从上面看见景色，要留到那时候再享受。听说，静兰。总有天，不只是让别人敲下柿子分给，也要做个分柿子给别人人。等长大以后。」
等长大以后，就换到你那边去罗。秀丽是这说。
过几年之后，秀丽真如她所说办到。爬上柿子树秀丽和静兰样，环顾整个王都之后，将眼光落在那座城上。好久好久，只是静静地凝望那座城。
——明日正午。
直到最后，刘辉口中依然没有提起秀丽名字。
刘辉身影消失在帐篷里，看起来就像是被夜晚给吞没。
●●●
……将时间回溯到稍早之前。
夜空中，颗短短流星划出道弧线滑落。
「……时间到。」
不打算禅让意志。
刘辉以沉默度过期限，向那不知名对手证明这点。
看见腰间「莫邪」似乎正闪闪发光，刘辉冻僵脸露出微笑。
「子初之刻。再过两刻……贵阳就要敲响夜半钟声。」
按照那封怪信提出期限，正好是夜半时分。再过两刻，期限就要到。
「……已经，来不及吧。」
再怎说，刘辉现在也无法从这里单骑飞奔到贵阳，已经来不及。更何况现在朝贵阳前进，只会跟旺季人马撞个正着。
刘辉抿着唇，伫立于平原苍茫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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