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哭喊声嘶力竭,那目光怨恨得似乎淬毒,然而日光阴影中单超面容却无动于衷,甚至连声音都丝触动也没有:“锻剑庄被神鬼门逼婚事,哪怕再冤屈再无奈,都不能把第三者无辜性命牵扯进来,没人有权利用银两买断别人生死。”
他翻腕抽出背上七星龙渊,手持剑鞘,横向众人,缓缓展示圈。
男子深邃目光凝重坚定,仿佛于无形中,又有种无坚不摧、压倒性力量。
“若今日神鬼门逼婚不成,欲灭门锻剑庄,则必先折断手中之剑,跨过七尺之躯;届时相信在座各位甚至整个江湖武林,都不会眼睁睁袖手旁观。”
“但若有任何无辜人死在这里,哪怕只是个贫苦人家普通姑娘,哪怕只是个贱如蝼蚁粗使丫头,都和整座锻剑庄灭门并无任何不同——”
竟然这样草菅人命,让九泉下老盟主如何抬头!”
声讨此起彼伏,傅文杰环视堂下众人,脸上悲哀神情更重:“各位稍安勿躁,在下知道如此行事不妥,只是百般无奈才行此下策……这粗使丫头父母也得大笔银两,都心甘情愿,绝无坑蒙拐骗之说……”
他还待解释什,却被单超带着怒意打断:“心甘情愿?谁知道是不是在锻剑庄百般威逼下心甘情愿,谁知道是不是——”
“那姑娘也心甘情愿?”个清冽声音突然从人群后响起。
傅文杰瞬间哽住,登时就什都说不出来。
单超每句话在沉寂空气中回响、震荡,越过桐木红漆和雕梁绣瓦,响彻这日光下屹立无数岁月庄严正堂。
“你傅家大小姐终生,武林第美人婚事,乃至锻剑庄百年基业煊赫堂皇。”
“在眼里,都和此刻堂下这个粗使丫头命,是样分量。”
单超回头看,只见谢云侧肩靠着石柱,双手抱臂,轻纱之后神情冷淡。
他不像在场任何人样愤怒、同情、或急不可耐大声指责,硬要形容话,他甚至有些疏离于这堂上所有混乱情况之外。
然而不知为何,当单超看见谢云时,内心突然定。
似乎潜意识中他知道这个人站在自己身边,不论情况变得多诡谲、危险和不幸,龙姑娘都会和自己待在起,如既往,从无改变。
“你们懂什?这丫头不死,闺女就得嫁去那武林邪教,闺女又何其无辜!”傅老夫人把推开要来搀扶自己丫鬟,用拐杖指着单超,大怒道:“天底下竟然还有你这心肠歹毒人,今日才算是见到!锻剑庄与你什仇什怨,你要当着所有人面说出这些?盼着姑娘嫁去那见不得人地方,你就能得到分好是不是?——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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