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超错愕道:“你为何要服毒?”
傅文杰嗓子咳哑,只摆手不说话,慢慢退回到棺材边,颓然坐回杌子上。
那刻在地下室摆动不定火光中,他面上终于清清楚楚地、再也无法掩饰地,浮起致命黑气。
“因为所有害死少夫人凶手都得为她赔命,包括没有保护好妻子少庄主自己。”谢云抱臂站在密室门口,侧肩
马蹄声越来越近,在地道中响起沉闷而模糊回音,听方向应该是向着后山别院大门去。
“怎办……你问怎办。”傅文杰站在棺材边,目光浑浊涣散,半晌突然沙哑着嗓子冷笑起来:“——大内第高手在这里,骁骑大将军在上面,神鬼门已经肯定挡不住——你竟然还问想怎办,现在难道不是该你们来说,你们想把怎办吗?!”
他最后几个字尖利几乎破音,出乎意料是谢云却摇摇头:“没人能拿你如何,少庄主,你已经赢过所有人。”
话音刚落单超便意外地挑起眉,紧接着,傅文杰冷笑声音骤然加大:“哦?此话怎说?可不明白。”
谢云微微叹口气。
有输有赢,有失有得。神鬼门对锻剑庄除打压利用之外,也有诸多栽培资助;老盟主这生都德高望重,离世后亦哀荣极盛。在下点愚见,觉得这已经是最好结局,少庄主觉得呢?”
——单超发现,谢云确有这种能力。
只要他想,他就能循循善诱、娓娓道来,令人在不知不觉中陷入其语言陷阱,甚至对此深信不疑。
单超望向傅文杰。锻剑庄少庄主苍白面孔微微扭曲,半晌果然艰涩地吐出来句:“……事已至此,就随便你说什吧。”
谢云点点头,看样子竟有些全盘在握欣然。
“你明白,少庄主。”他缓缓道,“你中毒日久,已时日无多,本就已经没什活路……死人无可要挟,是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单超当时就愣住。
“咳咳,咳咳咳,咳咳……”不知是不是因为情绪激荡导致气血上涌,傅文杰刚开口就剧烈咳嗽起来,紧接着口唾沫夹杂着星星点点血迹喷到地上,站在不远处单超神色微变。
“不愧……不愧是你师父,”傅文杰终于勉强止住咳嗽,笑着冲单超说句:“真连这都能知道——哈哈哈!谢统领是怎发现?”
谢云哂:“不过是令人搜搜少庄主房间而已,手下勤快,当不得夸奖。”
他刚开口似乎想说什,突然地道上方传来微微震动,随即从四面八方由远而近,泥土从砖缝间簌簌洒落。傅文杰抬头,嘶哑道:“马蹄?”
“京师长安,骁骑大将军宇文虎。”谢云悠然道,“东宫太子身中奇毒,锻剑庄内可能存有解药消息被神鬼门传出去,因此当今圣上令宇文虎率五百亲兵能南下来抢……来取这世上最后朵雪莲花。少庄主,你应该知道神鬼门和当今圣上关系吧。”
傅文杰顿时神色恍然:“——原来姓景突然上门,就是为这个……”
“是,现在你打算怎办?”谢云饶有兴味问:“罪行败露,强敌环伺,你还能怎做呢?”
换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发现,那刻只有单超清清楚楚地,从他师父上翘唇角里看出丝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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