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临头就不要欺骗自己,”谢云温和道,“不过是帮少庄主你,把直都心知肚明事情点出来而已。”
——直都心知肚明。
直都……
傅文杰胸中如有千万刀片绞动,片片血肉淋漓,那瞬间他所有理智都在剧痛烈焰中被烧成灰烬,眼眶甚至被血丝染成恐怖通红。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闭嘴,闭嘴!”
“们家三口团聚,再也没有别人,再也没有……永远永远在起……”
“但少夫人恐怕不这想吧,”谢云突然揶揄道。
傅文杰猛地抬头,目呲欲裂满面通红:“……你说什?!”
“对少夫人来说,你跟害死她傅家人并没有任何不同,甚至作为她丈夫还尤为可恨,为什她会想要见到你?”
谢云居高临下盯着说不出话来傅文杰,微笑道:“少庄主自己心里应该也清楚,当少夫人躺在产床上撕心裂肺惨叫时候,她心里最恨人是谁?当她看到自己孩子男不男女不女、怪物般躺在血泊中毫无声息时候,她心里最想杀死为她孩子赔命人是谁?当她满心不甘却不得不撒手人寰时候,她是爱你舍不得你,还是恨不得生啖你肉,痛饮你血,拉你起下十八层地狱?”
膀微微抵在粗糙墙面上,微笑着开口道。
“如果当初在小姑刁难时,拿出作为兄长威严来坚决支持爱人;如果当初在母亲指责时,拿出作为丈夫担当来坚决维护妻子;如果当初得知胎儿为女时,拿出作为父亲气概来坚决保护自己未出世亲生孩子……那到今天,切结果都会截然不同。”
“所有罪恶始作俑者都是你,傅少庄主。”谢云眼底充满不加掩饰怜悯和残忍:“是你犹豫和挣扎害死她,害死你们孩子,是你在最开始就亲手写下今天妻离子散结局。”
每个字都像是带着笑意利刃,刀刀剜向傅文杰心底最痛地方。
单超望向棺材边傅文杰表情,心中颤:“别说!”
傅文杰拳头紧握,霍然起身,疯虎般向谢云猛扑而去!
七星龙渊铮然出鞘,单超就要抢步上前,却只见那瞬间,谢云以个难以形容步法轻轻侧身、避让、伸手,相距毫厘之际,如落羽般错过傅文
单超喝道:“别说!”
“午夜梦回时候,出现在你梦境中少夫人,”谢云盯着傅文杰眼睛,目光中充满直入人心诱惑和恶意:“她是巧笑倩兮和你说话,温良贤淑红袖添香,还是惨死在产床上,死不瞑目瞪着你?”
“住口!”单超厉声道:“别再说!”
“……”傅文杰胸膛剧烈起伏,整个人如同颠筛般发抖,被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刷然流下大片血迹。
“不……”他喘息声音就像拉风箱,仿佛整个胸腔都在往外漏气,咝咝作响:“不是……不是这样……”
“说错吗?”谢云好奇道:“——少庄主?”
傅文杰手按在棺材盖上,点点用力抓紧。
被活生生从皮肉中撬裂指甲缝里迅速溢出鲜血,五指在黑漆楠木上留下带着红迹,清晰抓痕。
“没关系……”他嘶哑道,尽管颤抖得几乎不像人声。
“没关系,会下去陪她,下去和她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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