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禁军先以车轮战耗其战力,然后……”
“送死。”
武后被这干净利落两个字震震,迟疑道:“连你也……连战之力都没有吗?”
谢云这次沉默很久。
在武后看来,他似乎是在内心反复斟酌掂量互相双方战力对比,但如果仔细打量话,就会发现他其实只在静静盯着空气中某片飘忽不定浮尘而已。
不待武后追问,他话锋转道:“尹开阳除‘销天下兵’之外,还提出其他任何主张吗?”
“目前为止没有,直在说武林大会,对后宫、太子及朝政都未有丝毫涉猎,对本宫态度也尚算恭敬。”武后捏着茶杯手指紧,厉声道:“但正因此,才更显用心险恶!眼下朝中满是世家大族,暗门无法光明正大分杯羹,就想出这个法子,第步是利用圣上信任夺取民间声势,第二步是挟民间声势攫取什,还用得着多说吗?!”
武后不愧是斗倒王皇后、萧贵妃,弄死长孙无忌、诸遂良,把关陇旧族彻底颠覆关键人物,其敏锐至极政治嗅觉不得不令人赞声老辣。
“不能让他如愿以偿,”武后字句冷冷地道:“圣上围剿武林决心已定,但若是定得有个人来当盟主话,此人绝不能是尹开阳!”
桌案后谢云却摇摇头。
“圣上同意,”清凉殿内,武后旋身坐在案后,在金凤牡丹缠枝宫装扬起裙裾中凝声道。
此刻圣上那边已经乾坤落定,清凉殿偌大宫室中,武后屏退除谢云之外所有人,只有随谢云而来单超远远守在朱红门扇之后,在光影间露出道颀长背影。
谢云终于问出直没机会说出口狐疑:“——尹开阳当年率暗门擅自离京,圣上勃然大怒,骂暗门狼子野心辜负圣恩,为何这次又铁心地站在尹开阳那边?”
皇帝素来多疑,今天表现堪称画风迥异,这点有眼睛人都看清清楚楚。
“本宫也说不清楚……”武后长长叹口气,说:“三天前那个晚上圣上突然从噩梦惊醒,此时已消失数年尹开阳忽然现身觐见,圣上原本极不耐烦,但见到尹开阳后,忽然又变得极为和顺安静,甚至与其闭门三日商讨国事……”
直到武后怀疑他已经忘自己问话,正准备再重复遍时候,才听谢云缓缓地、低沉地道:“……有。”
“如果仅求战话。”
空气突然凝滞下来,犹如冰凉沉重液体,于虚空中缓缓流过静寂大殿。
武后迟疑良久,
武后问:“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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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开阳武功确实天下第。”谢云轻轻道:“单论比武,没人是他对手。”
非技击道中人,大概不会理解这句话背后绝对性。武后下意识就皱起描画精致娥眉:“普天之下就没人打得过吗?”
谢云不语。
“娘娘没进去旁听?”
“没有。”武后咬牙道:“圣上出来后就变得对尹开阳言听计从,不仅不追究数年前暗门出走旧事,还心意要帮他攫取什盟主之位,说这是统治民间武林势力最佳良机,言谈行止如同变个人般……”
谢云面色微变。
武后直在注意看他神色,当即敏感地问:“怎?”
但谢云默然片刻,又说:“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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