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众人同时警惕回头,就只见不远处逆光立着道身影,削瘦孤拔、单手拄剑,沾满鲜血长发从鬓边垂下颈侧,没入随风扬起衣袍中。
陈海平微微喘息,半晌字顿道:“谢、云……”
话音未落,所有人都周身紧。原本坐在地上痛苦咳嗽长清子挣扎起身,蹒跚着上前步,把几个年轻人护在身后。
然而谢云只冷笑声——那声音非常轻,刚出口就隐没在山涧寒风中,随即举步走进来。
“……唉……”老掌门终于长长叹口气,灰败脸上浮现出自嘲苦笑:“你们几个年轻人……可知道为何这次武林大会,各大门派都只派出长老与会,而掌门名宿等都无前来参加?”
三人同时愣住。
“造孽,”长清子仰头长叹:“造孽啊!”
“神鬼门数年前从北方兴起,出手豪阔、兵马充足,边吞没小门派田产地盘边快速扩张,各地官府都有意无意对齐网开面,甚至传说他们在京城长安都有着手眼通天人脉……”
“江湖中几大掌门早有怀疑,派人查证数年后,发现这来历不明神鬼门,竟然跟当今皇帝登基前使用过个刺客组织有关。”
气息勉强躲进去稍作歇息。
所幸石缝连接处较大山洞,几个人刚挤进去就再也站不住,纷纷长吁口气,跌坐在潮湿阴寒地面上。
“道长为何说那些朝廷精兵是来对付们?”周誉勉强从满是铁锈味喉咙中发出声音来,立刻迫不及待问。
长清子苦笑声,并不回答。
“道长?”陈海平也忍不住狐疑道。
众人这才发现他素色衣袍上血迹斑斑,脚步虽稳,但气息略带沉重,明显已负伤。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旁若无人地走到山洞里,寻块稍微干燥些地方,背靠着石头坐下,就只听周誉忍不住问:“——谢统领,你刚才说话是什意思?”
谢云解开衣带,连看都不看他眼:“字面上意思。”
“你——”
“谢统领!”长清子扬声打断周誉,随即转向谢云,声音恳切而不乏警惕:“恕老道无礼,只是实在关心情切:刚才们望见山下有
长清子顿顿,缓缓道:“其名为‘暗门’。”
“暗……”周誉惊道:“暗门?”
沈雲生愕然道:“神鬼门是皇帝人?”
山洞口突然传来个懒洋洋声音:
“——是,也不是。”
连精疲力尽背靠山壁坐着沈雲生也忍不住望过来。
然而长清子嘴唇动动,似乎想说什,又沉重地闭上眼睛——他捂住血肉模糊胸口喘口气,那喘息中不乏痛苦,这个年迈老人已很显然已经快撑不住。
陈海平摇摇晃晃地爬起来,上前将手按在长清子背后,强行逼迫自己吐出内力,不由分说灌入老掌门经脉内。霎时长清子面上现出血色,但紧接着踉踉跄跄躲闪开来,怒斥:“你干什!小子,老道已是黄土埋半截脖子人,如何值得你舍命来救!”
陈海平恳切道:“道长,此时们已经是条绳上蚂蚱,若是朝廷真派兵马来围剿天下武道场,们同门此刻都还在山顶上……”
长清子怔,只见周誉和沈雲生也都面露焦急之色,眼巴巴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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