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皇后殿下,掌门今日清晨觐见,圣上已经同意。”
“封禅大礼,事事自有太常卿率百官定好流程,怎能当着天下人面说改就改?”武后语气骤然转厉,不容拒绝道:“——陛下,您说呢?”
皇帝回过头,似乎也有些游移和不确定。冠冕垂下层层玉珠之后,皇帝眼底似乎非常浑浊涣散,半晌才迟疑地张开口。
武后却没等到他发出声音,便咄咄逼人地再次询问:“再者,圣上封禅阅读祭文时需要有人手捧玉策等物伺立身后,本宫不同登坛话,难道要圣上亲自来做这些事情不成?可笑荒谬至极!”
“……”皇帝目光转向暗门武士,犹犹豫豫道:“……朕觉得皇后此言,似乎也很有道理……”
很久后他才吸口气,声音轻得随风而去:“——那你知道当初为脱离暗门,甚至不惜令自己流放漠北数年是为什吗?”
尹开阳偏过头看向他。
谢云牙关咬得很紧,唇角却浮现出丝隐含恶意弧度:“因为长大,而你还没死。”
巍峨门楼上。
“吉时已到——请圣上登坛——”
又打算怎办?”
尹开阳笑,反问:“阿云,当年你年纪小时候总想反抗暗门,是怎办?”
谢云有刹那间凝滞。
“那……”半晌谢云再次沙哑道,声音如寒冰般坚冷:“当你用悖逆者死方式镇压住各大门派,统天下武林之后……下步又是什呢?”
尹开阳不答,抬眼望向远处门楼。
“陛下,”太子突然出声道。
本来没有多少存在感太子,突然被在场所有人目光集中,顿时对自己接下来要说话产生种极大忐忑——特别是他被自己母亲极度威严冷静目光盯住时。
那目光贯穿他童年,他年岁越大,那目光便越冰冷,越多种芒刺般令他胆怯畏惧东西。他本能地想要挪开视线,但电光石火间脑海中浮现出另道成熟坚毅身影,在自己羡慕目光中负剑执酒,俊朗落拓:“江山广阔浩大,但个人退缩之地不过方寸……若是味束手待死,岂不是死得更加窝
长长尾音未落,宫人已将皇帝身上层层叠叠礼服理好,太常卿亲自躬身在前引路,太子奉送圣上登坛,武后也举步随行。
谁料就在这时,驻守在坛下四周卫士中突然有几人上前,言不发地挡在武后和皇帝之间。
皇后眼瞥见这几人都铁甲蒙面,就知道是暗门武士,心中当即咯噔下:“你们干什?”
“禀皇后殿下,”名武士低头抱拳,语气却平平地不怎客气:“为安全计,掌门进谏请陛下先行祭地,封禅完毕降坛后,再请皇后另行登坛。”
“这是什时候说定?本宫如何不知道?”
九层楼顶,皇旗猎猎,盛装大礼帝后正并肩站在封禅坛高耸入云玉阶之下。
那是江山社稷九五至尊,普天下权力与财富巅峰。
“不用以这种眼神看……”尹开阳在谢云难以言喻注视中慢悠悠道,“你应该很清楚,这天下最解你人,便正是们彼此……”
“正如当年把你从黔州荒原上带回长安,是因为寄望于百年后,将这些都交于你传承下去……”
谢云张张口,却没有对这句话做出任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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