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颤抖道:“难道母亲不是早就视儿子如眼中钉般,宁可杀之而后快?”
身后喊杀声震天,越来越多暗门惨叫声武士轰隆隆奔来,兵戈撞击、重物滚落和尖锐惨叫声此起彼伏。
分不清是长戟还是鲜血铁锈味,混杂在寒风里,飞扬起母子二人华丽衣角。
“当初生你时,便早该想到有这天……”武后缓缓道:“……真是造化弄人,时也命也。”
她猝然抬脚向前走去,太子大惊失色,上前要拦,却不防皇后狠狠抬脚踹,毫不留情将他踹翻在地!
“让开!”武后提起裙裾,步踏过两三级阶梯,远处身后却突然传来贺兰敏之声嘶力竭声音:“太子殿下,皇后携带凶器意图谋刺!快快拦住她!”
太子大惊,还没反应过来,单超已头都不回,反手将钢戟掷出!
长戟嗖地声劈开寒风,犹如流星划过众人头顶。然而就在贺兰敏之身首异处前刻,数个暗门武士同时扑来,险而又险地把他推开,长戟贴着贺兰敏之面门深深没入地下。
“谋、谋刺?!”太子再顾不得害怕,慌忙拦在武后身前:“娘娘!皇父在三敬祭酒,还请您止步!”
武后厉声道:“圣上已被*人所控制,你还不快让开?!”
皇帝高高举起酒盏,头顶云层急速旋转,隐隐发出闷雷咆哮。
高耸入云降禅坛下突然传来喧哗声,太子回过头,眼底片愕然。
武后大步奔上玉阶,只觉身后劲风来袭,她却连脚步都没停,只见单超骤然转身轮起钢戟,“叮!”声火光四溅巨响堪堪贴着武后耳边响起,紧接着暗门武士痛呼,重物顺着玉阶翻滚下去。
武后喝道:“单超小心!”
单超言不发,回身按住她肩膀,腾云驾雾地带,落地时又上数十级台阶。武后眼瞥见他上臂之侧血迹斑斑,当即失声道:“这是怎回事?如何伤?”
“母亲!”
太子挣扎着抱住皇后腿不让她走,皇后抬手又扇他巴掌,僵持之中片混乱
“什*人?皇父神智正常,娘娘还请慎言!”
武后定住脚步,似乎发现太子不同寻常,上下打量这个儿子。
太子嘴唇抿得很紧,仔细观察话眼底其实有丝虚弱——那是母亲常年积威深重缘故。然而若换做往常,孤身人太子早就被迫让步,甚至都未必有上前质问皇后勇气;今天却动不动挡在母亲面前,大有决不妥协架势。
十四岁大儿子,此刻已跟她般高,穿着金黄色绣蛟龙东宫礼服,头顶玉冠垂下金帘,随着肩膀颤栗频率而微微晃动。
武后深吸口气,锐利目光直直定在太子眼窝里:“弘儿,今天你已打定主意要跟本宫决裂,是吗?”
单超只道:“无事。”
“你知不知道谢云那边情况如何?”
“不知。”
武后直觉单超对自己有种隐隐敌意,但具体为何又难以形容,当即疑心他是否知道什——但仔细观其神色,又什都看不出来,只得点点头:“事不宜迟,们得尽快上去。”
“——娘娘?”太子身影从玉阶顶端匆匆而下,还没来得及询问,便眼望见后面气势汹汹追兵,当即色变:“这是怎回事?单超大哥为何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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