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后朗声喝道:“陛下,先听臣妾说!”
皇帝恍惚视线在空中漂移片刻,终于落在单超身上:“……你……你来说,朕这是?……”
“陛下被尹开阳傀儡术迷惑心智,谢统领令将定魂针刺入陛下颅骨翼缝,以此使您恢复清醒。”单超简明扼要地将事情经过解释完毕,起身道:“臣必须赶去协助谢统领,先告退。”
皇帝失声道:“等等!”
武后上前步,神情欲言又止——眼下正是叫冤诉苦最好时机,只需稍微挑拨,皇帝必然对暗门大恶,又能以此极大地巩固单超
单超突然想到另种可能性:若是皇帝根本没有中傀儡术怎办?
若是没有,那他此刻就妥妥是在弑君,即便他自己没有九族可以诛,也绝对逃不过车裂分尸酷刑。
单超面沉如水,眼底却掠过丝嘲讽苦笑——那嘲讽是对他自己。当切最坏可能性降临时,他脑中最先浮现出,竟然不是对死亡恐惧和对命运怨恨,而是担忧。
担忧谢云安危,他还能打败尹开阳吗?
担忧谢云将来如何,少自己帮助,他还能不能得偿所愿?
。正在这时不远处单超将数个暗门武士砍飞出去,龙渊剑气化作光弧,冲出数丈后才骤然消散在空气中,单超转身登萍踱水而来,厉声道:“皇后殿下!”
武后和太子同时抬头。
“定魂针给!”
刹那间武后简直难以置信,完全想不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有那样果决和狠辣,但紧接着股从灵魂中迸发欣慰由衷升起:“接着!”
单超当空抓住金针,在太子破音尖叫:“单超大哥!你要做什?!”这声中,头也不回跃上降禅坛。
单超低头看看自己手腕,朱红色发带在风中扬起。
他以为自己从长安慈恩寺巴巴跑回奉高行宫已经是很卑微,以为冒死出手抗击尹开阳已经是贱到极点;然而每当选择来临时,他都会发现,原来自己还能更卑躬屈膝,更摇尾乞怜点。
“……嗬……嗬……”皇帝喉间发出被浓痰堵住声音,涣散瞳孔渐渐聚焦,倏而喷出口浑浊血沫!
单超侧身避过,皇帝抬起战栗双手,把抓住他,半晌才断断续续嘶哑地逼出句话:“朕……朕为何……朕怎在这里?”
单超心中块巨石落地,正当此时,皇后匆忙逃上降禅坛,数个暗门武士飞奔上来,见到眼前这幕登时脸色剧变:“陛下!”
高坛上,皇帝颤颤巍巍将祭酒洒向大地,回头来嘶哑地问:“这是怎?何人喧哗?你……单超?”
皇帝对这个年轻英俊禁卫好感尚存,紧张神情微微松——但他那口气还没完全松出来,随即就看见单超手中金针,当即大惊失色:“等等,你想干什!来人,来人!”
单超大步走到近前,抱抱拳:“陛下恕罪。”紧接着手将定魂针扎进皇帝太阳穴!
——这扎简直是干净利落、出手如电,皇帝连声惊呼都来不及发出来,便全身剧烈发抖,扑通声跪倒在地。
单超硬搀扶起皇帝,只见他太阳穴中缓缓流下线鲜血,整张面孔都在痉挛,脸色变得吓人地煞白,喉咙中不停发出“咯咯”倒气声,整个场景变得异常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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