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帅,”单超终于开口道,目光平淡沉定,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在其中留下痕迹:“
对于这个安排萧嗣业表示很满意:单超是他心腹爱将,得到升迁是好事。
于阗王也很满意,原因更不用多说。
出乎意料是,单超听完原委,沉默片刻后起身道:“请萧帅恕罪。”
萧嗣业问:“怎?”
“末将军务在身,不便回京,以后再封赏也是样。请萧帅另派他人吧。”
——是因为杀过很多人。
但他没有答女儿话,只抬手按住她,满面笑容站起身:“久仰、久仰!本王与将军缘悭面,今日终于得以相见,真是荣幸至极!——敢问萧大人,这位小将军如何称呼?”
萧嗣业欣然道:
“殿下过奖。他姓单,单名个超字,正是这次要带兵护送殿下和公主东去长安人——来人,单将军还没用饭,全羊席再上桌来。”
两方互相厮见安坐,伙夫亲自提烤全羊铁架进来切肉,又有人上来倒酒,却被单超抬手挡住,道:“冷水即可。”
,登时有些发怔。
待他反应过来时,却见那将领已经在河对岸走远。
·
从那天后,于阗国王忙于收拾战局、安抚民众,再没时间去打听这位将军。然而他并没有把那个十万兵马中直取大将头颅年轻杀神忘,这次登门拜访萧嗣业时便存有意打听念头,只是没想到,话还来不及出口,便在这猝不及防地打个照面。
“末将见过……”
萧嗣业第反应是听错,紧接着脸色就沉下来:“你说什?”
“……”
“圣旨岂容违抗,你疯不成?这是叫你上京去行赏,又不是受刑,有什好推辞!”
“……”
萧嗣业大手挥:“不用说,明日你就把军务交代下去,收拾收拾准备启程!就这决定!”
于阗王笑问:“单将军不饮酒?”
单超摆手示意不饮,继而转向首座上萧嗣业:“萧帅刚才说护送国王殿下去长安,是什意思?”
萧嗣业“嗯”声道:“你有所不知,殿下仰慕当今圣上文治武功,决定携公主入朝觐见,举国归顺……”
仗打完,下步自然是要重建国家。而被高压统治数年之久安西四镇此刻是再没个铜子儿,要在虎视眈眈吐蕃面前求得线生机,自然就要投向地大物博、富得流油大唐。
因此于阗王刻都没耽误,战争结束就麻利地向天朝递交归顺国书;圣上见之龙心大悦,也麻利地批准,圣旨令此战功勋最大新秀将领单超亲自出马,方面护送于阗国王入朝,另方面也回京接受嘉奖,论功行赏。
萧嗣业双手扶住,嗔怪道:“如何这晚才到?快过来拜见,这位是于阗国王伏闍雄殿下,这位是莎达丽公主,即将启程向东觐见当今圣上……”
年轻将领转过身,对于阗国王及公主抱抱拳,淡淡道:“见过殿下。”
他颔首时,因为角度关系,眉宇向上横斜如剑锋,眼底又幽深森寒,仿佛见不着底深渊,连丝光芒都反射不进去,令人心底下意识地生出股寒意。
莎达丽公主搁在桌沿上手指震震,在她父亲耳边轻声道:“阿爸,你看这人眼睛,怎这……”
这冷,于阗王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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