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姑娘回过头，看见谢云，立刻露出
明显
笑意，随即躬下身：“民女拜见天后殿下！”
太子明显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皇后和谢云，登时就僵住，待反应过来也立刻行礼，身后宦官呼啦啦全跪下。
皇后举步缓缓上前，目光从妙容乌黑发顶移到太子身上，面色若有所思但又并未驳斥，半晌缓缓道：“起来吧——”随即问：“说什
呢，这有兴致？”
太子不敢立刻起身，目光仍然盯着皇后脚下地面：“回禀娘娘，儿臣偶然经过这儿，见到这位姑娘在此等待，便多问几句……”
皇后“嗯”声，说：“难怪你不认识。这是谢统领订亲杨姑娘，年底便该迎娶过门。”
“娘娘身体好，”谢云接口说。
武后瞥眼他拢在衣袖里双手，笑问：“你觉得冷？”
谢云不置可否地
摇头。
武后走在前面，谢云落后半步，边闲聊边出清宁宫门。此时正是午后，两人行至御花园门口，来往宫人远远望见他们，都立刻跪地低头不敢抬眼；皇后似乎想起什，忽然问：“你是个人来？你那准媳妇呢？”
谢云说：“在外面等着。”
人相比自然不那耀眼。但那回眸间，身后所有繁花琼草都化作背景，水光潋滟都凝聚在她眼底，恍若从水墨画中走出般，令人不自觉屏住呼吸。
太子怔住。
“郎君等等奴才……”宦官颠颠跑来，冷不防差点撞上太子背，登时声：“哎哟！”
那姑娘瞥眼宫人，又看看太子身上金黄服饰，退后半步敛衽，盈盈拜下身去，微笑道：“民女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张张口，紧接着下意识咳声，放柔声音：“姑娘不必多礼。敢问姑娘是……是何方人氏，为何在此呢？”
太子心里登时个咯噔。
他绝对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意外之余又有些说不出失落，种种复杂情绪交织在起，让他没有立刻答出话来，情不自禁向边上偷偷望。
只见那姑娘站在谢云身侧，两人恰好都是白衣乌发、样貌标致，恰似对赏心悦目璧人，让太子心中又油然升起微妙自惭形秽。
“是……儿臣眼拙，竟没认出来。”
太子又欠身，似乎还想辩解什，武后却没给他这个机会，毫不留情地打断道：“行，就这样罢。你既然是太
“婚事准备得怎样？”
“谢娘娘关心，应尚算完备。”
武后点点头，似乎想说什，突然皱眉狐疑道：“嗯？”
顺着她目光望去，只见廊下池塘木槿花丛边，个白衣姑娘正斜倚花木立在那里，而在她身前笑着说什，不是太子又是谁？
谢云随口道：“妙容！”
·
清宁宫。
“今日时候不早，你也该回去。”武后站起身笑道：“难得天气好，回去路上不妨逛逛，对身体有好处。”
谢云随之起身行礼，刚要告退，突然武后改变主意：“等等，本宫与你起出去吧——这说大半天，也趁机出去松散松散。”
心腹侍女这才推门而入，拿着披风玉扇等物，预备服侍武后出清宁宫。但宫女刚要举着披风上前，就被武后摆手阻止：“外面又不冷，走两步还要加什衣服？拿下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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