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都没治好你脑子里病?!”谢云厉声呵斥,转身就想走。但随即单超把抓住他手,从自己后腰抽出匕首硬塞进他掌中,又拉着他手掌,让刀尖直直对准自己胸膛:“那你想杀赔命
谢云没有回答。
周围是那安静,长乐宫中飘来笙歌笑语朦胧不清,月光与灯火辉映,在池塘上荡漾着柔和碎光。
单超松开挟住谢云手肘五指,向上抚摸他光滑冰凉侧脸,如同抚过件自己极度渴望、却又直不敢触碰珍贵瓷器。
“这多年来,心里直很想你……”单超俯在他耳边问:“你想吗?”
谢云抬手点点自己左心侧,冷冷道:“每年冬天发作时候是挺想你,想杀你。”
作更加内敛和隐忍力量,只从眼底那丝精光中隐隐露出端倪。
谢云眉心微微跳,收回目光向门廊另头走去,但擦身而过那刻却被单超突然伸手,紧紧抓住手肘。
“四年前在青海,”单超低沉道,那声音明明是很稳定,但不知为何却令人心底生出丝颤栗:“驻扎大非川之前,圣上钦点跟郭待封驻守大营,满朝文武无人发话;只有个人在御前强烈反对,要求跟薛主帅攻打乌海险瘴之地,那个人是你。”
“战败郭待封回京后,圣上念及他战场殉国父兄,想降罪等从轻处置;只有个人当众数出郭待封违抗军令、殆误战机等八条重罪,最终迫使圣上不得不将他减死除名,那个人也是你……””那又如何?”谢云反问:“与郭待封有朝政之争,趁机落井下石,不是理所应当?”
“不,”单超说,“你不是因为这个。”
他挥开单超结实手臂,抬脚就向长乐宫方向走。但没走两步就肩膀紧,被单超抓住拉回来,随即低头重重地吻下去!
刹那间谢云都怔住,以至于他松开牙关,唇舌被迫紧密纠缠。浓厚雄健男子气息仿佛还带着遥远风沙,瞬间就笼罩他,顺着急促吞咽唾液向四肢百骸灌注而去。
有生以来他不记得自己被人吻过。也许八年前那个隐秘又昏暗山洞里曾经有,但那夜给他记忆太混乱,以至于事后不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啪!
谢云掌推开单超,用力之大甚至让单超脊背撞上石柱,发出咚声闷响!
单超铁钳般手使力,迫使谢云侧过身与自己近距离对视,连彼此呼吸都能拂过对方脸颊。
“青海战败后,被提拔转调去龟兹。彼时安西都护府势弱,上面人便因此时常怠慢,军饷常被延误。萧嗣业托人在京城走动圈后,只有你假借武后名义暗中警告户部,从此运往龟兹粮饷武器再也没有迟过……”
谢云嘴唇动动,似乎想驳斥什,但单超微微低下头。这样他们之间距离更近,甚至鼻尖都几乎触碰在起,彼此眼底任何丝最细微情绪都无所遁形:“武后独掌朝政,你已经是实际上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什必要为凉州刺史tf案亲自出京?”
谢云冷冷道:“就是这眼里容不下沙子。”
“那,”单超看着他轻轻问道:“为什这几年送去龟兹火器中,偶尔会发现没被砂纸擦干净,北衙禁军私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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