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反问:“还以为谢云身边人都已经认定江山社稷要托付于另妇人之手呢,怎不是生不逢时?”
“殿下误会,谢云如今立场跟他以前经历息息相关,但将来不管是谁坐在那把椅子上,谢云都会竭尽个臣子应尽本分……”
这番辩解连杨妙容自己都觉得非常苍白,但她确实已经尽力,只得长叹声。
只要太子再稍微反驳半句,那她就真什也答不上来,所幸太子并没有这做,而是站在那里自嘲地道:“明白。”
紧接着他非常温和地笑笑,说:“但相见恨晚四字,却是怎也无法否认,是吗,杨姑娘?”
杨妙容哑口无言,梅园中时万籁俱寂,甚至连风声都好似消失无踪。
半晌她才无奈地叹口气,抬起修长洁白手,在身侧段横斜梅枝上点点:“殿下请告诉,这是什?”
太子迟疑道:“树枝。”
“怎样树枝?”
“乌黑干枯,堆满积雪,怕是天亮时花匠就要来剪去它……这样?”
里来?”
太子想说什,却先捂着嘴沙哑地咳两声。
这几年太子身体不是很好,近来竟渐渐染上咳血之症。御医多番看诊,却都道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统口径说是太子监国时因为繁忙而失于调养——然而他本人却知道,那其实是当年在慈恩寺中剧毒,虽侥幸没死却余毒未清,才导致今天结果。
杨妙容皱眉道:“殿下请千万保重贵体啊。”
“不妨,偶感时气而已。”太子抬头笑,轻声说:“是看到杨姑娘离席而去,才……才跟过来。”
杨妙容不知所措,又有点心生恻隐。她正想斟酌着
杨妙容轻轻将梅枝调转过来,积雪簌簌而下,露出另侧盛放红花。
“您看,殿下,只是稍微换个角度,您眼前事物就会变得完全不同。谢云也是如此,在您眼中看来也许他是眼中钉、肉中刺,在眼里他却温和体贴,是未来家人。”
杨妙容顺手摘朵梅花别在鬓上,说:“至于是不是良配……既然还没嫁,又怎知道他就定不是呢?”
太子心头魔怔般反复念着她那几句话,时几乎都痴,良久才惨笑声:“看来是生不逢时,只能相见恨晚啊!”
杨妙容无可奈何地忽略后面四字,只针对前面半句劝道:“殿下千万别这妄自菲薄。殿下是今日储君、明日帝王,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都要托付于殿下之手,何来生不逢时这样话?”
这话就很有深意,杨妙容不由怔,内心陡然升起丝狐疑。
但她反应也很快,硬生生把“您跟过来干什”这话咽回去,笑道:“谢统领喝多,说要来梅园吹吹风,是来找他——殿下为何叫杨姑娘?再过几天就该叫谢夫人呢。”
太子也不知道是听懂还是没听懂,整个人似乎都僵下。
然而正当杨妙容以为他不会再多说什时候,却只见太子吞口唾沫,慢慢道:“有句话交浅言深,请杨姑娘千万赎罪。谢统领他……为人甚是凉薄,且又心狠手辣;杨姑娘却温文尔雅柔情似水,为何却要嫁那样人?谢云并非良配啊!”
说着他似乎鼓起勇气,视线炯炯地望向杨妙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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