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必匆忙,”杨妙容回过神来,立刻阻止:“不过是……不过是随便散散心,无意中冲撞玉驾,请殿下千万恕罪。”
她看着满面关切太子,不知为何心脏砰砰直跳,某根神经在脑髓深处骤然放松又绷紧,让她心绪不宁。
这种感觉跟刚才慌乱和不知所措又截然不同,杨妙容无法判断是惊悸之后虚脱还
穿堂风从走廊呼啸而来,让她刹那间个寒颤回过神。她下意识抬起因为良久而已经麻木脚,连退数步,几乎是强迫自己将视线从不远处单超和谢云身影上挪开,转身仓惶向远处走去。
怎会这样?
他们到底……到底在做什?
隔着那远距离,她其实并不能听见具体对话内容,但单超动作却能看得清二楚。当单超从怀里取出那只小玻璃瓶时,那天被强压在心底疑惑终于再次隐约冒出头:是怎样关系,才会让个征战归来男子将万里迢迢亲手带来花,放在金银财宝中送去谢府?
投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腔中轻轻哼笑声,挣脱单超紧拉住他不放手,微微低下头近距离盯着男子年轻深邃眼睛,低声道:“你要是凭自己本事飞黄腾达、青云直上,将来有天逼得不得不将真相和盘托出来换取活命机会,那当然是你本事。但在那之前你所做切都是找死,不过是早死晚死区别而已。”
他收剑回鞘,退后半步。
但这次他还没有往回走,单超突然站起身,抓住他肩膀往怀里带,紧紧抱住他!
“……知道,师父,知道你直都在保护。”他不顾反抗,强行紧贴在谢云耳边,声音微微不稳而又极度沙哑:“想不起很多事情,但有些东西直都知道……”
谢云触电般抬手抓住他肌肉结实手臂,想把他推开,但怒斥还没出口就僵住。
——那根本不是徒弟对师父尊敬,甚至也不是初回京城武将对权臣讨好,分明是求爱!
杨妙容脑子里嗡嗡作响,完全没有注意到脚下方向,甚至连走出太极宫地界都没发现。正神思恍惚间忽然她迎面撞上什,下意识低呼声,只听前面传来无比耳熟声音:“——杨姑娘?你为何在这里?”
那声音里惊喜藏都藏不住,杨妙容抬头,少顷才反应过来:“太……太子殿下。”
“杨姑娘怎不在太极宫筵席上?”太子立刻扶住她福身行礼动作,满腔惊喜都化作担忧:“你这是怎,脸色如此苍白?”
杨妙容心绪混乱,只摇头说不出话,太子看见就急:“难道是哪里不舒服?来人!快去请太医——”
“这八年来,很多次快死在战场上时候,脑子里想都是你。想要是死在外面你会怎样,会不会流泪?会不会至少为感到有点难过?”
单超喉结滑动下,吸口酸涩热气,呼吸带起气流从谢云耳边拂过,恍惚就像是个温热又朦胧亲吻。
“现在终于找到这个问题答案,哪怕再找死你都会保护,就像当年在慈恩寺门口,就像后来那些送去西北粮饷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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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池另侧石柱后,杨妙容手紧紧捂着嘴,面色因为过度震惊而毫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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