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谢云身形摇晃下,视线猝然涣散,心跳猛地窜上喉咙口。
——他又闻到那股香气。
虽然极其细微清淡,不仔细闻话几乎就湮没在灵堂上焚烧纸钱和燃香气味里,但太子靠近刹那间,那朦胧荒诞香味,还是丝丝渗进谢云鼻端。
他踉跄退后,后腰抵在供桌前,用指甲重重掐下自己人中,刺痛令神智骤然清醒。
紧接着股深深不安瞬间从心底掠过。
那刻两人对视,单超心内忽然浮起种非常奇怪又酥麻感觉。
他第次感觉面前这个抚养他长大,同时也严厉压制他、管束他人,并不总是高高在上又毫无破绽。
这个人也有虚弱、疲惫、渴望保护时候,而现在唯有能力保护他人,只剩下自己。
谢云转过目光,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太子,许久才问:“哦?那太子今天是来拜祭,还是来抄家?”
“殿……殿下今日出宫前,特意熏香沐浴、还换素净衣裳……”那东宫太监哆哆嗦嗦道:“就是为哀悼杨姑娘……”
,然后突然就在臣眼前出意外……这叫圣上与天后将来审案时候,心里又怎想?”
——你该不会是自知大限已到,来府上碰瓷儿吧?
如果说刚才还只是威胁话,现在这简直就是赤裸裸倒打耙威胁。
太子脸上腾地变色,看样子是瞬间怒极——他这辈子还没被人这蹬鼻子上脸地威胁过。但就在单超以为他会破口大骂时候,太子竟然握紧拳头,把怒火硬生生强压下来,取而代之是鼻腔中“哼!”声:“谢统领要对本王不利,看你没有这个胆子吧!”
“本王今天可不是个人来,六皇子雍王现就带着东宫侍卫驻扎在胡同外,谢统领想不想出去会会?”
……这是什味道?
“与杨姑娘虽然只是萍水相逢,连话都没说过几句,但杨姑娘温柔和善,且不杀伯仁、伯仁因而死…
太子紧抿着嘴角站在边上,因为伤势未愈关系脸色比谢云还难看,但轮廓中又隐约显出几分与其母相似倔强。
“原来如此。”谢云饶有兴味道,“殿下这边险死于妙容之手,那边病还没好就巴巴地跑来给她上香,传出去圣上又该夸赞殿下心存仁厚罢——果然打得手好算盘,连微臣都忍不住要赞叹殿下两句呐。”
“今天出宫事情圣上并不知道!”太子终于忍不住,上前把抓住谢云衣襟:“杨姑娘虽然伤,却不是有意,心里也很清楚!别用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单超立刻抓住太子手将他推开去:“殿下!”
单超低喝充满警告意味,太子满腹委屈:“单大哥,真是……”
马鑫快步而来,俯在谢云耳侧小声说几句,隐隐飘来“雍王”、“围府”等零碎词句。
单超耳力敏锐,眉峰登时跳——他听得清清楚楚,马鑫说赫然是:雍王李贤带着东宫数百名侍卫,已经强行围住整座禁军统领府!
这是要干什,抄家?!
单超向谢云方向走几步,悄没声息按住身侧龙渊剑柄。然而紧接着,谢云将掌心按在他手背上,那动作非常隐蔽,又很用力。
“先等等,”他轻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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