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心脏在胸腔中扑通扑通地跳,半晌才发出微弱声音:“那统领为何……为何仍对皇后死心塌地?外面守着那位,同样龙章凤姿,且深受恩惠多年,对统领毫无二心,从各方面来说都……”
她牙咬心横,颤抖
“说什?”
“俱是当年勾引女子惑人之言,并许以财帛重利,不提也罢。”
锦心以为谢云会像以前那样顺口嘲两句,谁知谢云只沉思着点点头,将药瓶轻轻搁在锦心面前:“——天后淘澄来,为此还专门拷问当年王皇后母家柳氏几个旧奴。”
“厌胜之术向深为陛下所恶,王皇后就是因此被废,若是走漏风声话天后也自身难保。所以此计极险,旦得手必须全部销毁,不留任何证据。”
锦心点头拿起药瓶,忽然欲言又止:“统领……”
·
片刻后窗棂被敲敲,紧接着悄然推开,道绯红束身裙装曼妙身影翻进室内,福身小声道:“统领。”
谢云在桌案前批阅文件,闻言提笔点点房门方向,意思是为何放着门不走要翻窗?
“统领恕罪,”来人正是锦心,哭笑不得道:“方才进来时看见外面有人守着,紫服金玉带,卫兵似,正是最近圣旨亲封正三品怀化大将军……”
谢云头也不回:“正三品不能给守门?”
超脑子里控制不住地浮现出那天荒园中,谢云在他身下辗转喘息,满面痛苦和情欲混杂,眼底满溢着水光情景。
他发现只有在那个时候谢云才是比较真实,剥去所有放荡惑人表象,也不会流露出丝毫残忍冷酷内在。
“出去罢,”谢云慵懒地挥挥手,那是个掌心由内向外手势:“既然是来盯梢,就称职点到门外去守着,有什吩咐会叫你。”
单超:“……”
单超转身走向门外,忽然脚步又顿住,喉结滑动下。
谢云眼角瞥她眼。
“即便销毁物证,此事也是天知地知,皇后知你也知。人都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眼下虽未到鸟尽兔死之时,但只要此计得手,武后通向那把椅子路上就再也没有任何阻挡,到时候你就……”
锦心声音微微颤抖,深深低下头。
从她角度,只能看见谢云只脚踩在书房莲纹青砖上,另只脚因为双腿交叠关系悬在半空中,倏然放在地上。
随即她感觉到谢云坐在椅子里俯下身,紧贴在她耳边,轻声笑问:“你以为想不到会有那天?”
“呃,倒也不是……”
“那不就结。”
谢云从八宝阁上拿下只纹金黑漆匣,取出里面羊脂白玉小药瓶。锦心凑近看,打开后瓶中装是朱红色药粉,闻不出什气味,只见其色殷红如血,煞是好看。
谢云晃晃药瓶,眼底满是思忖之色,片刻后问:“那人最近来找过你?”
锦心半跪在地,神情完全不见平时风流妩媚,正色低声道:“是。”
“知道太子不会是个英明圣主,”他忽然道。
谢云本要伸手去架上提笔,手指便凝在半空。
“但也不想让你卷入夺嫡重罪里,成为日后被灭口或清算冤魂,所以那另半守着太子羽林军其实也是保护你。”
身后片沉默。
单超走出去,双手在背后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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