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服弄死雍王?”单超嘲道。
“不不,不是。”明崇俨悠然道:“在下只想知道,将军对‘朝天子朝臣’这句话看法,是否也会像雍王般?”
单超第个想法是这方士今晚又犯起病来,随即忽然体会到明崇俨那神神叨叨问话之后,更深沉隐秘,以至于更令人不寒而栗意味。
“能纳为己用者,便不必计较往日立场,就像当日拥护东宫正统戴相等人。”单超声音略停,谨慎地打量着明崇俨,又道:“地小人歌功颂德,甚至还不如满朝能臣针锋相对;居高位者需包容异己……这是谢统领当年说。”
“不管日后雍王或天后谁上位,都会把谢云带走。只是今时今日局势复杂,各自所做切都身不由己,多说也无益。”单超又转话锋,道:“宫中不是说话地方,明先生自去睡吧,告辞。”
黑夜中单超脸色慢慢变。他提起龙渊剑,剑尖锵声抵在地上:“……你怎知道襁褓之时,从长安去漠北?”
明崇俨眼睛眯起来。谢云也经常这打量人,但这个动作由谢云做来只觉冷淡锋利,在明方士脸上,却有种极其狡黠神采:“将军现在肯聊两句不?”
“……”
“今夜乌云满天,月华时隐时现,看来明日洛阳要变天啊。”
“……”
龙渊瞬间拔剑出鞘,雪光闪耀又霎时隐没,扑面而来黑鸦被当头剖成两半!
扑棱棱几声动静,黑鸦化作无数碎片飘然而去,明崇俨退后半步:“……将军没事吧?”
“……”单超胸膛兀自微微起伏,片刻后站直身体:“明先生?”
明崇俨拍拍手上装神弄鬼专用青羽扇,眯眼笑。
“看单将军个人走在这里,神思恍惚脚步凌乱,还当是发生什……忍不住开个玩笑,将军恕罪。”
明崇俨眼底闪动着莫名光,点头道:“谢统领所言不虚,也是这认为。”
单超转身向前走,只听明崇俨又在身后唏嘘,那声音竟像是字句直往脑海中钻:“既然将军是个记恩人,那就顺手人情帮你把,省得明日这场风波把你搅进去做
“梅雨时节,愁绪烦闷,近来总觉湿气……”
“你到底想聊什?”单超终于打断道。
明崇俨摊手:“陛下要不行。”
单超:“……”
“陛下今晚召见将军,其意应该是指雍王吧。”明崇俨微微笑道:“雍王若能上位,少不要感谢将军此时救命之恩,但对天后恨之入骨是肯定;到时新皇登基,拿旧臣开刀,谁都知道天后手下最得力最死忠人是谁……”
单超口吻却警惕而冰冷:“这种玩笑还是少开好。末将琐事缠身,先告辞。”说罢转身就走。
“哎——”明崇俨立刻上手就拉:“这长夜漫漫,将军做什去,来聊两句呗?”
“……”
这是深受帝后信任长安第方士,还是秦淮河畔保媒拉客老鸨?
“相逢即是有缘。将军襁褓之时从长安路去漠北,十多年后又从漠北路回长安,乃至今天所遇帝王将相、才子佳人,无不是有缘分,为何不停下来聊聊?”明崇俨笑嘻嘻,用扇子遮半边脸:“——反正将军未来青云之路还长,略停下两步,又有何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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