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当年去漠北时候,不仅叛出暗门,亦无法倚仗皇后,原本几乎走投无路,是你让看到另种可能。本想利用你血统,日后登高呼,群雄百应,做个手握从龙之功权臣……”
单超含泪笑问:“怕是还想过挟天子以令诸侯,对吧?”
谢云疲惫地笑笑:“那都太远。”
屋内沉默片刻,谢云小声说:“后来皇后传信让杀你,这想法就变。有句话没骗你,这天下当人师父,大多都护自己徒弟短,也不知道怎就变成今天这样……”
单超难以接受地喘息着,拳头紧紧握在身侧,连手臂都,bao出可怕青筋。
“不如们用剩下时间说点开心事吧,”谢云挣扎坐起身,随着这个动作咳几声,沙哑笑道:“小皇帝自己往死里作,按跳大神预言,你对那个位置怕是很有争之力。最近跟中书省那几只老狐狸走得挺近?”
“……”
“日后兵变上位改元,想好年号?”
“……”
单超推门进屋,谢云正倚在靠枕上,微合着眼皮。侧面线条从光洁额头延伸到挺拔鼻梁,乃至全无血色却十分优美唇,眼睫形成弧度在鼻翼覆下浅淡阴影。
单超呼吸急促,脚步停在榻边,只见谢云睁眼微笑道:“来?”
“……”
谢云面色十分疲惫,但眼底却满溢着平静欣喜,掌心握住单超温暖粗糙手指:“何必这副脸色?人有生老病死,都是正常,别这样。”
单超喉结剧烈地滑动下,谢云戏谑道:“难道此刻不死,便永远长生不老?人生百年,早刻晚刻区别而已。”
他再难支撑身体,闭上眼睛蜷缩起来,微带着湿意脸颊贴在单超掌心中,喃喃地道:“这自私会算计人,只想安享尊荣,最不愿意吃亏……如何就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他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模糊,尾音如同声遥远叹息,消逝在
两人静静对视,谢云艰涩地做个吞咽动作,把喉头涌上血腥咽回去,视线有些涣散。”当年在漠北……”单超恍惚道,“你说有天会征战沙场,功成名就,位登九五……你说切都将成真,但你自己呢?”
“你说如果退缩不前,最终不仅自己束手待死,亦会将身后支持人拖下地狱……但自始至终站在身后只有你啊。如果你不在,以后哪怕有泼天荣华富贵,对来说还有什意义?”
扑通声闷响,单超跪在榻边,紧紧地捂住自己眼睛,但水迹却仍然从指缝间满溢出来。
这完全崩溃姿态从未出现在他身上过。这个男人即使是在艰苦卓绝青海战场上,在尸山血海西北荒原中,都像出鞘利剑般挺拔、坚定,从未有过丝动摇。
谢云竭力扬起脖颈,深深吸口气,感觉热泪顺着鼻腔倒流回喉咙,半晌道:“错。”
单超艰难地发出声音:“……你逆鳞何处去?”
“碎。”
单超咆哮尚未出口,谢云说:“碎彻底,拿回来也没用。”
“肯定有办法,告诉!只是片鳞而已!否则这就杀去凉州关山,大不重新抢片来……”
谢云却轻而易举地打断他:“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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