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心中留下太多疑惑,愤怒和怨恨已经把毁干净……不管是你回归无色天后,须弥山上发生那些事也好,还是天道法义针对四恶道变化,甚至是你命令后来降三世明王——”
“你厌恶降三世,”释迦遗憾道,“抱歉,早该想到。”
楚河咽口唾沫,舌根因为过度紧张而微微发麻。
“所以,这些事情之后,无法再像以前样全心全意相信你……但也已经尽量远离你,避免引起任何佛劫,甚至连摩诃现在事情都隐瞒着所有人……”
“……做到切,”他顿顿,喘息道:“除……没有办法毁灭自己生命。”
“不要回头,”释迦俯在他耳边轻声道。
“为什……你……”
释迦笑起来,说:“小凤凰,你长大。”
楚河剧烈喘息,指甲深深刺入掌心,直到鲜血都渗出来,在掌纹上纵横流淌。
“你还是……点都没变,为什……”
——凤四!
楚河仿佛突然听见什,猛然回头望去。
然而在他身后,异度空间内空空荡荡,无数镜面交错反射出黑暗光。
听错吗……楚河转过头,视线落到面前镜子上,下秒愕然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多个人影。
那人有着熟悉面孔,带着熟悉微笑,连最细微眉梢眼角都和记忆中完全样,仿佛上万年时光都没有变化分毫。
释迦挑起眉:“噢?你连这都尝试过吗?”
“……是,在很多年前。”
释迦似乎很感兴趣,问:“那,假设现在是要取走你性命呢?”
他们在镜子里久久对视,身后空间广袤,岑寂而永恒。
楚河望着前方,泪水从眼底滑落下来。
“为什出现在这不重要,重要是,你怎还在这里。”释迦笑道:“不过,在这种久别重逢激动时刻,就不要用‘为什’这样无聊问题来浪费时间吧。”
他顿顿,语调中带着同楚河少年时代记忆中模样,温柔诱惑:“如果同在起,你愿意回天道吗,亲爱……小凤凰?”
这句话中隐藏意思,足足过好几秒,才点滴,如同细微电流般顺着神经末梢爬进脑海。
——如果时光回溯,岁月倒转,那年在空旷大殿中痛哭失声凤凰明王,定会认为自己得到九天十地最大救赎;然而上万年光阴过去,流云飘散,物是人非,楚河死死盯着镜面中苍白自己,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会再相信你,释迦……”半晌他微弱声音终于像破冰样,缓缓从空气中渗出。
楚河连眼珠都微微战栗起来,张开口却说不出个字,许久才勉强发出惊疑不定声音:“释迦……?!”
释迦上前步,把手轻轻放在楚河肩上。
——他不是镜面中冰冷幻象,而是真真切切存在人,连手心温热都透过衣料,清晰可觉。
而那温度堪比最炙热火,透过皮肤焚烧每寸神经,剧痛中又带着无法言喻感觉,令楚河整个人都禁不住战栗起来。
他颤动幅度是那剧烈,以至于用尽全力都无法回过头,甚至连稍微偏转下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盯着不远处镜面,以及镜子中微笑释迦,和软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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