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答不出话,嘴唇微微张开,难以遏止战栗着。
释迦笑起来,从身后伸手挡住他散乱没有焦距眼睛,感觉到湿润眼睫在自己掌心,扑动犹如风雪中最后只苟延残喘蝴蝶。
“跪经那千年……”他轻轻吻住那柔软而冰冷唇,轻笑着问:“……在菩提树下,你想些什?”
“……”
“都和有关吗?”
“你不敢承认。”释迦笑起来,似乎觉得极有意思:“——你竟然不敢。”
他抬起放在凤凰肩膀上手,拉下他衣襟。
脖颈到锁骨,肩膀微凸骨骼到背后大片肌肤,都,bao露在空气中,黑暗里闪动着摄人心魄微光。看上去是那冰冷如玉般质地,触碰时却有着难以想象温热、细腻和柔软,如同这具美丽身体主人,在重重包裹下那脆弱不堪击心。
“那,当初敢鼓起勇气向表白爱意那只小凤凰……”
释迦松开手,半边白袍逶迤落地:
他说:“会反抗。”
·
释迦似乎有点意外,盯着楚河看半晌,但后者美丽眼睛在泪水中清晰而坚决,没有任何动摇余地。
那种毫不动摇决心如他当年从冰雪中朝拜直至山顶,如他在血海上抽出十二根血淋淋凤凰骨,如他从菩提树下踏入八千丈血莲花池,毫不犹豫迎着晦涩、危险与未知未来,步步向前走去。
“你真长大……”释迦不知为何似乎有些感慨,说:“不过某些方面确实点也没变,旦找到新道路,哪怕淌着血海腥臭腐水,也会咬牙走到底……那,是太迟吗?”
“……”
唇舌纠缠呼吸交错,喉咙中呜咽都被温柔而不容拒绝堵回去,听起来就像是某种隐秘哭泣。半晌释迦扳住楚河下巴,令他微微侧过头,柔声道:“回答。”
他们就这样对视着,黑暗广袤异度空间中无数镜子泛出冰凉光,尘世消弭,万古岑寂,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万年间种种过往都灰飞烟灭消失不见。
“……那是太久以前
“……还在这里吗?”
他撩起凤凰垂落长发,俯身在光裸肩头印下个吻。
楚河反手想推开他,但手指颤抖得厉害,没有任何力气,被释迦轻而易举抓在掌心,十指交扣,缠绵悱恻。
“还记得在菩提树下跪经那千年吗?天道禁地,娑罗双树,怎就选在那里?”
“如果不见你,你是不是要跪几万年,直到跪死?”
他向遥远空间中千万面悬浮镜子伸出手,轻轻点,无数光怪陆离画面出现在镜子上。
——那是天道金钟下凶狠咆哮野兽,刀斧加身而宁死不跪;是万里血海中不受普渡恶魔,众生皈依而唯它直立;是以灰暗天幕为背景、从龟裂冒烟大地上走来男人,战场之上单膝下跪,用带着鲜血嘶哑声音说:“来向您求婚……”
在更遥远地方,镜面反射出温暖白光,所有人都聚在起,所有人都幸福而完满,既没有冰冷孤独,也没有悲哀守望。
“这就是你现在信仰吗?”释迦俯在他耳边轻声问:“这是你现在终于认清楚爱吗?”
凤凰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苍白透明脸流淌下来,在虚空中化作千万片细碎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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