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晖呯
声拍在床头柜上，柜子应声而塌。
于靖忠立刻不说话
。
病房里静寂片刻，周晖终于沉闷道：“
想出去走走。”
于靖忠本来时刻准备夺门而出，听到这话蓄势待发
脚收回来，问：“上哪去？”
“地狱，灰河，不周山，琉璃天万里城墙，须弥山冰川神殿，还有当年金刚钟震碎遗址。能去地方虽然多，但时间更多，可能最后无处可去，就回来人界。”
于靖忠终于把这话问出来，顿时有种复杂轻松感。然而下刻他看到周晖憔悴、充满戾气面孔，种更加沉重担忧又无声无息压上心头。
“？”周晖冷冷道，“你觉得这种状态能回六组吗？”
“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整天这
闷在病房里……”
“有什问题？”
于靖忠哽下，几乎无话可答，呆愣片刻后只得翻出烟盒来抽。谁知他刚掏出打火机，周晖立刻制止，指着手里蛋：“——凤凰在这里呢！”
周后，北京。
周晖坐在病房里，赤裸上身在晨光中显得非常强壮，但肌肉上遍布着各种大大小小伤痕。
那些伤口有些已经几乎愈合，有些还狰狞开裂在空气里，可以清楚地看到皮肤下鲜红肌肉和血管。然而他毫不在意，似乎也完全感觉不到痛苦样，只静静看着摊开手掌。
那上面有个玉蛋。
病房门被推开，于靖忠走进来，把手中烟盒轻轻放到床头柜上，“老周。”
周晖自嘲地笑笑，说：“你别担心断联系，每隔十年八年就会回来看看。过不几个十年八年你就老，要是你死，就地狱捞你去，保不准还能在下面喝杯酒，找个富贵人家给你投个好胎。”
于靖忠瞪视他半晌，“……真是谢谢你。”
“组事，”周晖继续道，“可以交给迦楼罗。这小子人傻力大吃饭少，天生就是个被虐料，而且在个性方面，有些好地方，和凤凰非常像……”
他顿顿，叹口气。
“也不知道凤凰胎什时候能孵出来，过年是年吧。以前曾经和凤凰在六道之外虚冥中生活上千年，那真是个除黑暗之外什都没有地方，
“……”于靖忠悻悻把烟塞回烟盒，“听说孵出来还得好多年吧？”
周晖不答。
“老周，你打算几百上年前就这过吗？个人闷着，找个角落缩在那里孵蛋，万蛋没孵出来你先寿终正寝呢？万蛋孵出来凤凰不认你呢？你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吧，总得换换心情，找找人生意义吧。虽然你生命比人类长……”
“你想挨打吗？”周晖打断道。
“不不，这是为你好。”于靖忠苦口婆心：“正因为你人生还很长，所以必须要给自己找个希望，才能以后岁月里支撑着往前走，你看你还有俩孩子，都是你跟凤凰亲生……”
周晖抬起眉峰，眼底充满不加掩饰阴霾：“处理完？”
“嗯，吴北、神完和九尾狐都从H市回来，当地善后工作交给龙九全盘负责。目前首都防卫圈和乾坤阵都暂时由司徒英治处理，颜兰玉可以帮点儿忙。”
周晖点头不语，于靖忠欲言又止，片刻后道：“老周。”
“什？”
“……你打算……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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