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对他三舅这个说法简直是百口莫辩。他这人老实单纯,因为内向,也不去跟村里其他男娃儿混在起,连个这方面启蒙都没有。就连青春期时莫名躁动,都被他用做体力活儿方法压下去,早上起来时常撑裤子,他也没觉得什不对,只等它自己消下去。成日里除工作吃饭,就是琢磨他手艺活儿。男男女女情情爱爱,在他那里完全是片空白。结婚?他压根就没想过。跟秀秀结婚?那更是超出他想像范围。
他不就劝着秀秀别去外省,怎就发展到要不要结婚?
他想着找秀秀问个明白。然而秀秀直躲在家里不出来,去两次,都只是被门口路过小娃儿们起哄,路追着笑闹,拿糖都哄不走。
没有办法,他只有揣着几个馒头躲到半山去逃难,顺便还带去年夜饭里省下来截香肠,个鸡蛋。
把香肠和鸡蛋摆在祭坛上,他边啃馒头边鼓着嘴与山神说话。
”“亲个!”
秀秀脸顿时红得在昏黄电灯下面都能看得清二楚,跺脚,她推开那几个娃儿就夺门而跑。
而大河被丢在那里,被群欢天喜地唯恐天下不乱娃儿们围着,呆呆不知所措。
第二天这事情就传遍不大村子,闹得满村风雨,老老少少地都说男未婚女未嫁,独处屋还说些甜蜜话,不如趁早把婚结,光明正大地过日子。秀秀羞得关在家里门都不出,饭也不吃。秀秀她妈虽然气女儿丢人现眼,但是又认为反正她女儿跟大河关系好全村人都知道,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况且只是说说情话,又没做出什出格事情,好似也没什不对。于是认真地理清下思路,她郑重地上门来找大河他三舅。
大河他三舅,四十好几,正是壮年时候。但是近几年患上较严重风湿病与关节炎,几番折腾下来,人便有些病态。两鬓斑白。
他并没有说前夜与秀秀发生事情,他觉得那不是多大个事。虽然山神也许会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他还记得那年山神问他,喜欢不喜欢秀秀——但是他潜意识地就是不想与山神说这个。
他说他在外省这年里发生事情。
小娃儿们围着他问都是些花花绿绿新奇
他边抽着烟斗边跟秀秀她妈道,“赖大姐,你也晓得,这个侄儿,虽然当亲儿子养,但是毕竟是侄儿。他结不结婚,是管不到。也不会干涉他们。只要他想结,就支持他结。”
“他三舅,是这个意思,”秀秀她妈道,“你看,们俩家娃儿这要好,结婚是可以。如果女儿想,也不得干涉。”
“但是想到,这会儿娃儿还年轻。你晓得屋头,她老汉早就走,剩到们两娘女,造孽兮兮地过日子。也晓得你屋头还有个儿子在读大学,手头也紧。”
“看啊,们还是先回去劝哈娃儿——这个婚先不要结,不然连个婚房都买不起!然后哎,干脆年后女儿就跟你屋头大河起去外省打工,等他们两个赚到钱,再回来修房子、结婚,都要得!”
大河他三舅琢磨会儿,对这个说法表示同意。于是双方便分头回去劝两个小年轻,赶紧地趁早双双出去打工,省得在村里听那风言风语,也正好赚些钱回来办喜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